陈策看着周寒,一边为他斟酒,一边渐渐说道:

房中的灯还亮着,方青梅听到动静仓猝翻开房门,却见周热带着一身寒气站在门口,中间是扶着他的小海:

“我并不瞒你。此次我南下,身上另有韩将军交代的公事要办,到扬州只算是顺道。明日一早,便要再去南京。”

方青梅昂首看看陈策,又低头道:

“……不会的。”

“不过我倒是担忧渐梅,你脾气毫反面顺体贴,可千万不要欺负他才是。”

陈策浅笑:

“我这里还带了一坛好酒。雪夜正合喝酒,渐梅若无事,便来陪我喝几杯吧。”

“韩将军已公开派人出去多方寻觅。只是并没有刺探到。我此番离京,也是同韩将军筹议着,要过年了,她必定也会想家的。说不定我分开都城一阵子,她传闻动静便回京了。”

“凤章兄。”

只是陈策不开口,他也不作声。

客房里还算宽广,堆栈早就备下了火盆驱寒,只是略有些潮湿的寒气尚未散尽。火炉外头雪声簌簌,两人褪了外袍围炉对坐,火光彤彤中,陈策亲身为周渐梅斟满了酒杯:

“我没事。小海,你归去吧。”

方青梅看看陈策,又看看周寒,心知陈策此去恐怕要对周寒发兵问罪,赶紧上前一步:

“看破了你看不穿之事。”

“我听懂了。本来这里最不好的是我。阿睿,不如你我从速离席吧!”

陈策端起酒,两人对饮一杯,陈策道: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方青梅这才松了口气:

马车将两人载回堆栈,陈凤章下了马车,为周寒撩起车帘,浅笑道:

“甚么不会的?”

“我担忧了一早晨你跟陈凤章说些甚么。他没有问你当时结婚的事吧?”

陈策听了,渐渐摇点头:

“……”

“凤章哥!事情不是像徐鸿展说的那样――”

周寒微浅笑了笑,阖上眼,声音似睡非睡:

她又何曾这么谨慎翼翼的对他说过甚么?

周寒浅笑:

方青梅老诚恳实道:

马车先去了宾来堆栈,陈策稍作梳洗束装,随即又随周寒回到周府。先一一拜见了各位长辈问安,然后才见到站在周夫人身边,一脸心虚的方青梅。也来不及说几句话,便与陈禀、周毅、周寒、赵睿等人到了外院退席。

“你这辩才,想必也吃不了多少亏。天气不早未几说了,雪也要下大了,你早些归去吧。”陈策笑着,又转向周寒,“让渐梅送我回堆栈吧。”

人都是如许,越是在乎,便越是谨慎相待。

“凤章兄这就见外了。”

周寒沉吟半晌,放下酒杯,点头道:

“你做的并无不当。背靠大树好乘凉,有韩将军照拂,你在军中建功的机遇更多。强于在朝中,因陈大人之事被小人攻讦,行动维艰。只是陈大人陈夫人那边……另有青梅,这事恐怕须得缓缓再让他们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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