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对此的态度是连翻白眼。要她说,这粮食就该送去军队。至于雪灾灾区甚么的,直接从京中派支军队畴昔或许更加合适。
前两日的早朝,小天子已经下旨要南边诸州集结粮草北上了。但是有句话叫做“远水救不了近火”,北地的雪灾已经极其严峻,平常村庄间冻死饿死的百姓已近半数,而北方的军粮,遵循本来的打算,这两日就该上路了。若再加上大雪气候,运送不易,国库里这批赋税现下就送去灾区,起码还得死上两成百姓,而送去军队,约莫也就勉强能够接上。
小天子又听了一早上的嘴仗,固然内心一样很焦急,可这会儿倒是无聊得差点儿打哈欠了。终究见着小江大人站了出来,他也挺欢畅,顿时就来了精力,一挥手道:“准。江爱卿有话尽可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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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玖现在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带着淋漓的鲜血,提示着这满殿里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在他们之前侃侃而谈时,仿佛健忘了甚么。是楚国的汗青?还是燕国的残暴?
为了这批赋税的去处,这两日朝中已是吵成了一锅粥。武将们对峙要充作军粮,而丞相和翼王一系却果断要拿来赈灾。问户部的意义,钱尚书和江侍郎却都方向于充作军粮。因而朝中两种定见竟成五五之数,让人更难定夺。
公然,听那人把话说完以后,很多人眼中都暴露了不附和。
吏部尚书脸上一僵,“呵呵”嘲笑了两声,却一甩袍袖不再说话。他倒是要看看,钱无庸这般儿戏的做法,最后会形成多么难以清算的局面。
对此,钱尚书很忧心,很惭愧,更多的倒是无法。如许的表情并不止是他一小我有,全部户部比来几近都堕入了如许的愁云暗澹当中。
倒不是都城的百姓有多么的忧国忧民,只是听到传说中那些北地雪灾的惨状,不免兔死狐悲之感顿生――这都城的大雪也已悉悉索索的下了一个月了,若不是京中不缺粮,只怕这京郊的农家百姓,也不知要饿死冻死多少人。
李丞相只一个眼神看过来,江玖身后便又有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江侍郎所言甚是。可下官乃是北地豪门出身,也亲目睹过雪灾惨况。我虽附和侍郎之前所言,却仍要替北地罹难的百姓问一句,莫非他们就该死,朝廷就该如许等闲的放弃他们了吗?”
小天子听了,稚嫩的小脸差点儿皱成一团。他想了想,问道:“那钱尚书的意义是?”
国库里的赋税就那么点儿,如何告终?天然还是吵。当然,用那些大臣们的话来讲,他们那是在辩论,只待有人能舌辩群雄让世人都心折口服了,这事儿便是有了告结束。
一口气说出了十来个屠城,江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上诸人。文臣低头,武将忿忿,便是连那心胸鬼胎的翼王楚贤,都不由自主的阴沉了神采,满朝当中最为淡定的倒是李丞相了。
抬腿一步再次迈出步队,江玖手持玉笏躬身拜下:“陛下,臣复议钱尚书之言。”
江玖也不睬他,回身复又对着小天子行了一礼,随即朗声道:“康和元年,燕国犯境,夺我大楚边关三城,劫夺后命令屠城,苍存亡伤近二十万。承泰十一年,燕国犯境,夺我大楚边关云溪、锁阳两城,劫夺后命令屠城,苍存亡伤十万不足。昭平四年,燕国犯境,夺我大楚边关七城,劫夺后命令屠城,苍存亡伤四十万。昭平三十六年,燕国再度犯境,夺我大楚边关信阳城,劫夺后命令屠城,苍存亡伤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