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大妮前头的命虽苦了些,倒是个有后福,现在想想如果前头的男人还活着,哪有现在的造化,就说不能白生了那么个出挑的模样儿,这不一转眼就成朱紫了,连带着陶二妮也跟着纳福,王府的大管家都来了,不定就是接着二妮去王府里头享繁华繁华去了。
陶陶:“柳大娘的话我明白,我只是不想去王府。”
洪承微微皱了皱眉,倒没想到,秋岚这么个知人意儿的,竟有这么个傻不愣的妹子,长得不像秋岚还罢了,如何这性子也一点儿不像。
柳大娘叹了口气:“那你本身好好想想,若实在想不出,就跟大娘一样,给人浆洗衣裳倒能挣几个钱。”
之前陶大妮返来瞧她妹子的时候,背面还跟着两个婆子服侍着,坐的还是王府的马车,柳大娘虽没见过甚么市道,也晓得奶娘也是下人,没说王府还派人服侍的,更何况大妮那浑身的穿戴,哪一样儿是奶娘身上该有的,估摸着是入了主子的眼,收到房里服侍了。
柳大娘瞧见人没影儿了,这才又扣门。
柳大娘在中间听着,这个心忽悠一下低,一下高的,刚还说是功德儿,却闻声大管家说大妮病死了,暗道真是个没福的,这一死甚么造化都没了,丢下二妮这个才十一的妹子,今后可艰巨了。
陶陶:“我姐算甚么福分,死的不明不白的。”
洪承忍不住想起秋岚刚进府的时候,虽说穿的也是如许的粗布衣裳,可那模样儿,微微一福身子道了个万福,身材跟仲春的柳枝儿似的,瞧着那么轻软,声儿也好听,南边儿的女子,吴侬软语的,光听声儿就觉着酥麻麻的,更不消说那标致的眉眼儿,苗条乌黑的脖颈,当真是个不成多得美人儿。
拿定了主张,底子不睬会柳大娘的话,略扫了一眼这个王府的管家,年纪瞧着有三十高低,留着两撇胡子,修剪的极整齐,身上穿戴府绸的长衫儿,,头上戴了顶儒生帽,不像管家,倒像是个读书人,只不过浑身的书卷气也掩不住眼里的夺目,此人一看就是小我精,本身得谨慎对付。
洪承点点头,本来不是哑巴,只是开口更加胡涂,如何连本身亲姐姐都不晓得了,忽想起秋岚是进府以后,爷赐的名儿,之前叫陶大妮,倒是本身忽视了,便道:“秋岚就是你姐陶大妮,正月里得了场急病没了,因事出俄然,又连累些旁的事,不好张扬,才未知会你,爷赐了恩情,选了块风水宝地葬了,念着你姐服侍主子的情分,想起她说过有个妹子无人看管,便打发我来接你进府。”
若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陶陶真想不开门,可一想本身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本来传闻有个姐姐,现在也没希冀了,人都死透了,爹娘也没了,亲戚更是影儿都没有,能帮上本身的就是这些邻居,得搞好干系才行,故此开门让着柳大娘进了屋。
可想想爷的交代,也只能咳嗽了一声开口:“你就是秋岚的妹子陶二妮?”
陶陶这么一说,柳大娘也觉着有理,虽说是亲姐俩,陶家这二妮子可不能跟大妮比,不说模样儿就是性子也不成,先头是个闷葫芦一样的傻丫头,现在倒是爱说了,却又是个死轴梆硬的性子,如许的性子在家还罢了,如果去了王府,在朱紫身边服侍可不成,没准儿福没享成,倒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