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傻笑一声往里走,走在他身后那人刚一进屋子,俄然面前一花,仿佛一只大蝙蝠从天而降,还没来得及惊呼,喉头猛地一凉。

屋子没有窗户,又是下雨天,他正想摸出身上的打火石照明,前面的人推他一把,“你堵着门口干甚么?先出来啊!他妈的就站在这儿让我们俩淋雨吗?”

他站起来,先把挂在身上的槍取下,搁在地上,然后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掉,陶瓶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一片陶片打在何田脸上,把她脸颊割破一个口儿。

结巴倒在地上,捂着喷涌鲜血的喉咙,瞪大眼睛——

何田嘴上的竹子被摘下来,给拖在地上拽到匪贼头面前。

匪贼头抓起搁在地上的槍,抓住何田后脑的头发狠狠一晃,“你的家人看来是来送命了。”

他当即抓住何田,拎着她后颈的衣服,把她挡在身前,从窗口向外看去。

“真够硬气。”匪贼头朝何田脸上打了一巴掌,薅着她的头发把她拽起来,拖到门边,“等会儿看到你家人如何被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时候还这么硬气啊!”

匪贼头正要解她衣扣,屋子内里俄然响起一声惨叫。

电光石火间,结巴看清了这个年青人的模样,他敞着上身,一头黑发梳成马尾高高束在脑后,身形纤瘦,端倪殊丽,他在电光下白得几近刺眼的胸膛上占有着一条狰狞的怪兽纹身,怪首头上长鹿角鹰爪和尽是鳞片的蛇身,在他胸前举头瞋目,现在匕首般的利齿和尖爪上满是鲜血,这年青人的下半张脸上也满是血,鲜血还在不竭从他下巴尖滴下,在他身后,两个火伴躺在泥水中,眸子凸出,张大嘴巴,像被扔登陆的鱼,一个极其痛苦地撕挠着胸口,另一个捂着喷血的喉咙,在泥水中踢着两脚。

何田的合作态度让匪贼头对劲,他伸手摸了摸何田的脑袋,“你们家,另有甚么人?去哪儿了?甚么时候返来?”

“肯、必定,是……是那一间,没、没有窗户的。”本来他是个结巴。

“金子!”

“哼。”匪贼头奸笑一声,把何田提到身前,拉开门,对着雨中的林子大喊,“出来!不然我就把这个小妞的耳朵给割下来!”

霹雷——

这一掌打得何田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眼泪鼻涕混着鼻血流下来,可她还是一声不吭。

本来她的家人刚才就躲在窗户上面!

结巴只感觉一滩热乎乎的水俄然喷到了本身后脑勺上,伸手摸了一把,还没脑袋上沾的是甚么,就听到最后那人的惊叫,他握着枪转过身,看到一个年青人站在小屋门口,他背光而站,看不清面庞,俄然间电光一闪,照亮了大雨中的六合——

结巴这时才看清那年青人用的兵器,那是一对雪亮的利刃,三四厘米宽,两侧都是刀刃,薄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没有刀柄,刀身只要手指粗细,绑在年青人手腕上。

何田急得想哭。

“啊——”他惨呼一声,从速端起槍,还没来得及干甚么,面前一花,喉头一凉,大蓬的血从本身的咽喉喷了出来,同时,大量的血涌入口腔和蔼管。

她对着窗口,冒死想要点头,或是表示, 可惜,身材底子动不了。

炉膛中的木料收回毕剥轻响,匪贼头拖着何田躲在门后,晓得本身此次碰上硬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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