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遂持续前行,未曾停歇。平君看似神采平静,实则暗自几次回味陆俊方才的质询,俄而她神采骤变,阵阵惶恐狂涌于心!
目前调拨同胞掌掴蓝雨薇的幕后者仍不得而知,诸多疑虑已如汩汩暗潮般,趁机充满于平君的脑海,令她更加苍茫。霍然间,阵阵锋利的警笛声在她身后大肆响起,全然间断了她的推断。她忙与陆俊、邝公道一并循声回瞥,只见这更加昏晦的菩提树下大街上,数辆镶有“SS”车牌的铁灰色吉普车正卷起一起灰尘与落叶,朝东奔驰而去。
话音方落,许平君漆眸中出现一抹喜色――本觉得仰仗方才的慷慨谈吐让他们全然放心,使之放弃对‘林静如’的究查。不想陆俊竟等闲避开了它,更以一番似是而非的谈吐,奇妙地以“言者偶然,听者故意”的体例,让本身不但领悟到他对‘林静如’仍存有疑虑,更暗讽‘林静如’看似留学德国,实则不过是对现局绝望而回避罢了!
非同普通?平君闻言愣怔,不由望定这面露莞尔的长衫男人。她正欲详问,身边的邝公道却笑叹一声:“‘非同普通’?她不就是林正道的女儿么?哎,杰立兄除了阐发时势外,其他事情老是说得模棱两可,真令我邝某更加含混了。也罢,时候不早,吾等须速速返校才是。”
平君目送已然远去的吉普车背影,想起刘戈青附属的间谍构造,心中骤生一丝不安。她指着火线,朝陆俊、邝公道耸肩苦笑,“一战硝烟停歇不久,目下除中立的美利坚、瑞典等少数国度外,非论故国或欧陆皆再遭兵燹之厄,怎一个纷呈乱世!现在此处,不知又有甚么人犯事,惹得这些凶神汹汹出动?”
思至此,平君更加攥紧掌心,只恨不得以一顿拳头让陆俊完整开口,一如常常被激愤的老友。她瞥向仍垂眸不语的邝公道,毕竟抬头长叹一声,缓缓松开五指。毕竟此时现在,暂不提抗战胜利的既定究竟,且将蓝雨薇曾在慕尼黑大学掌掴日本人一事娓娓道来,怕是也没法让他二人佩服。
邝公道点头直道“俄唔知”(粤语:我不晓得);陆俊则眉角掠过一道精芒,暴露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靖宇大可放心,这些吉普既然不是西行或北上,那么起码与女人林本人无关。何况以陆某之见,‘女人林’不但安然仍旧,其人更非同普通。”
纳粹德国奥妙差人?盖世太保!
或许,蓝雨薇若不古怪地置身这期间,抑或生得不酷似林静如,这些不快便不会产生?但是,为甚么蓝雨薇竟然在睡梦中返回上世纪?既然这二人互不相干,为甚么相互却具有几近一模一样的面貌?记得雨薇在列车上,曾猎奇扣问本身是否为胡若彤的宿世,那么林静如是否为蓝雨薇的宿世?这其间,究竟藏有如何令人震惊的奥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