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一辆奔驰的马车在菩提树下大街倏然刹住,继而一抹大红色从凝黑的车厢内钻出,侧首瞥视了身边的修建后,目送马车艰巨地挤进密密匝匝的盖世太保人墙,拜别无踪。
雨薇闻之一怔,明显许平君乘乱找菊池干夫算账去了。可她戋戋一介女子,纵是技艺不凡也肯定有实足胜算么?
“再敢抵赖,你的脑袋可要给大爷我当球踢了。”一声轻哼后,亦是戏谑的德语随即传来,但比那女声显得沉厚。紧接菊池干夫的脖颈处传来一阵森然凉意,吓得他几近当场尿了裤子,“放心,刀虽无情,人却有情。只要菊池君照实供出与田尻君勾搭的颠末,我便包管这项上人头必然无缺无缺地留在脖子上,任谁也拿不走。”
“是你?”雨薇闻声转首,见对方是多时未曾见面的舍友克里斯蒂娜,亦是欣喜万分,与之紧紧相拥,“约兰塔,真是巧了!对了……”她顿了下,指向空中的吵嘴相片,“许在那里?”
无庸置疑,那些仍聚而不散且荷枪实弹的盖世太保,定是为了这已然失控的柏林大学而来。倘若门生稍有狠恶行动,必招致峻厉弹压。
雨薇不敢再想,忙打断身边正拿着相片而滚滚不断的学子,试图与许平君获得联络。不想有谁从背后将她霍地搂住,语声充满了高兴之意:“米娅――”
“这……这是!”待雨薇拾起它们且一一翻阅后,面色骤变。而那些正会聚于校门的门生的诸多扳谈更令她心下一紧,奋力穿过黑压压的人群,迈入校内。
菊池干夫咬唇不语,暗忖这声音为何甚是耳熟。但容不得他多想,那股凉意已更加抵住肌肤,乃至温热液体仿佛即将喷涌而出……因而他终究横下心,几次点头:“饶命,饶命!田尻君他……”
这还是毫无豪情的语声不由让菊池干夫倒抽一口寒气,好像跌进三九冰水中,筋骨寒彻。他正欲考虑说话加以回绝时,从肩部伸展至脖颈的疼痛却愈发钻心,明显那尚未会面的女子减轻了力度,只怕她再稍许用力,这条命便保不住了!
克里斯蒂娜摇点头,面色顿时变得黯然:“现在这里糟糕透了,谁晓得她在那里?不过她曾流露我关于你明天出院的动静,拜托我非论如何也要接到你,并说还未到你抛头露面的时候。”
若非时候紧急,谁会一起穿戴它赶回黉舍?雨薇苦笑地端量这身和服,抱紧手中那件早已洗得洁净的粉红色束腰洋装。俄而几张像纸片的物体在风中超出柏林大学的雕花铁门,飘落在她的脚下。
望定那些方才所翻阅的、现在正飘散在草坪、门路等处且不时被拾起、批评的吵嘴相片,雨薇被深深震惊了。
“别,千万别!”菊池干夫忙忍住剧痛,转而以德语急声要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但是甚么都不晓得啊!”
何况,既然现在竟轰动了盖世太保,那么柏林大学若要停歇这刮风波,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