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但是有弃世之意？”夏衍忽问，脸上阴晴不定。
“太傅的话，朕记下了，今后当不复如此。”秦无伤刀眉斜挑，负手道。
“夏衍，我晓得，姬野尘命你监督于我。”郭然的眉峰猛地跳动，脸上尽是嘲笑，“不过我虽受伤，你，我却还不放在眼里，至于苍朝的基业，自从昭明身后，与我再无干系了，本日一战，我已仁至义尽。”
秦无伤抽刀格挡，竟是被这一刀击退一步，而刀上躲藏的劲道却也是让少年脏腑翻滚，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大将军，请您说实话，回师以后，面对秦齐的联军，我们到底有几分胜算？”夏衍有些苦涩地问道。
“撤兵吧！”郭然淡淡道，夏衍惊诧。
出了营帐以后，郭然稳如山岳的身子晃了晃，却被身边的军人紧紧架住了，几人上了马，出了大营，守寨军士皆不明以是，但也不敢相拦。
铁剑关内，禁军的士气并未降落，毕竟秦军伤亡的人数是他们数倍之多，至于主帅的伤势，表面上看上去并不严峻。
“真是刁悍的步兵。”看着那红色的虎贲锐士军阵，夏衍心生感慨，死去的三百骑中有大半是被那些步兵，悍不畏死地扑上马来杀死的。
两边的比武固然时候不长，但是却极其惨烈，夏衍的三千精锐重骑整整折了三百，而秦军则死了近百的死营死士另有将近五百的虎贲锐士。
看着儿子俄然呈现在这最凶恶的方寸之地，郭然分神了，固然仅仅是短短的一瞬，但是对秦无伤来讲，已经够了。
“退！”号角声响了起来，练习有素的羽林军和御林军如潮流普通退回了铁剑关。
“北齐也反了，齐王元英称帝，命大将军林睿为帅，挥师十五万，已到了天启之野。”夏衍的眼内尽是血丝。
“你走吧，如果撤兵，便轻骑而走，万不成慢，秦军中有高士！”郭然收回了枪锋，淡淡道。
仅是一步之退，已充足四周的重骑掩上，护住两人。
说道这里，郭然站了起来，看向了天启的方向，“回天启，秦齐之间，一定是一条心。”他语气固然果断，但却仍然被夏衍听出了一丝踌躇。
“陛下，今后万不成再做此等以身犯险之事。”谢少艾心不足悸隧道，刚才是天佑秦国，不然的话，或许现在受了重伤的人就是秦无伤本人。
“天子当年是靠着朝中门阀弑杀先帝登基，可见门阀权势之刁悍。”郭然淡淡说道，话语中对姬野尘毫无半点尊敬，“九年哑忍不发，引得蛮人寇关，撤除了这些人及其翅膀，手腕不成谓不高，但是他也小瞧了那些门阀，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些门阀暗中与诸侯怕是早就有勾搭了。”
这时，营帐翻开，郭剑和几个黑甲的军人走了出去，那几个军人手上的刀锋还犹自滴血。夏衍的脸，惨白。
看着郭然冷冽的目光，夏衍踌躇了半会儿，脸上有断交之色，“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大将军获咎了。”说罢，抽刀攻上。
“大将军不杀我。”夏衍的喉咙有些沙哑。
“牵一发而动满身，天子尽诛大阀，各地混乱，诸侯又岂是易于之辈，不趁此时发难，更待何时。”郭然叹道，满脸萧索之意，“或许很快，南楚东越都要来凑热烈了，姬野尘虽是枭雄，倒是时不与他，若说胜算，半分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