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钦有些惊奇,“我甚么都没和你说,你如何晓得?”

明姝见他趴在桌子上失魂落魄,送来一碟薄荷方糕,他看了一眼,懒得拿,明姝便掰开他的手指,握着他的手拿了一块,又往他嘴边送。

“好一个责无旁贷,晏通判少年得志,只是还应和你的前辈下属孙知州学学端方。”

晏子钦把王让的案子依样陈述,讲到一半,提及于家,孙锡的神采顿时冷了下来,拍着扶手厉声呵叱:“胡说八道,我不受理天然有我的启事,黄口小儿莫要张狂!”

席上除了晏子钦,别的十八位家主都没有涓滴惊奇之色,起家对那少年恭敬地拱手,问候道:“于大管事,迩来可好?”

“晏通判,久仰久仰,鄙人于府内侄兼管事,草名亦非,我家老爷身材微恙,鄙人代为出面。传闻您在铜陵羁留一日便破了一起诬告案,好大的官威!您是筹算在我们舒州地界持续一展拳脚?”于亦非的口气并不尊敬,反而有点势同水火的意味。

可本日,晏子钦正在翻卷宗,却闻声门外有喧华声,叫来衙役一问,说是门前有个形迹可疑的青年人,上午就在门前盘桓,直到下午还在,衙役思疑此人图谋不轨,是以押入大堂以待鞠问。

王让显得非常难堪,吞吞吐吐道:“堂兄……堂兄和于家曾有婚约……”

十八位家主都弹冠整衣,起家驱逐于家之人,突如其来的凝重氛围让晏子钦也严峻起来,自嘲地想着:“于家好大的架子,殿试面圣时都不像本日这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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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阿谁披发男人也轻笑几声,缓缓站起,拱手道:“既然孙大人要经验部属,那么鄙人告别了。”说着,被主子扶着从侧门分开,全程只留给晏子钦一个恍惚的剪影。

此时天气将晚,晏子钦悻悻然回到家中。一天以内,他便明白了甚么叫无能为力,做了官有甚么用,官上有官,官商勾搭,仿佛一团乱麻,不知从那边解开。

晏子钦知王让不想说,便不再逼迫,因为贰内心也有惭愧,王让的案子他没法接下,因为知州不受理的案子叫“白状”,通判擅自受理白状违背大宋刑统,轻则贬官,重则剥夺衣冠功名,他现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受不了如许的变故。

晏子钦仿佛没听到明姝的话,自言自语道:“孙知州也就罢了,另有个扑朔迷离的于家,我实在想不通,以他们的财力物力,何必强求王让家那七间不起眼的铺子?另有王谔,王让说他曾和于家定过亲,可你又向我提过,礼部尚书招他为婿,一个男人如何能够同时有两房正妻?”

这番控告天然让晏子钦的公理感在胸中燃烧,只是脑中灵光一闪,面前的王让和王谔同姓,还都是言字旁,莫非有甚么渊源?因此问道:“京落第子王谔是你甚么人?”

中秋刚过就写中秋,哈哈哈

青年人不说话,只是从褴褛的衣衿里拿出一张房产的红契,证明舒州城里有七间铺子是他的财产,待晏子钦看过红契后,青年人才道:

七月恰是农忙时节,为了不违农时,不废稼穑,朝廷着令州县官府停止受理有关田宅、婚姻、债务、地租等争讼案件,只能收接凶杀、通奸、殴斗之类与农业出产无碍的诉讼。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大案呢?是以,通判衙门前也是门庭萧瑟,少有百姓颠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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