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截杀持续了一日一夜。

包抄圈边沿火势减弱,炽热的烟尘却更多了,掩蔽视野,令反击变得更加困难。毛手站在高处,操纵地形上风,将下方乱象看得一清二楚,不竭收回长啸批示杀手靠近,从各个刁钻的角度进犯那带着累坠的青年。

“哈?”青年玩味地看着她,“你的歉意也太不堪一击了罢?就如许,还希冀他能谅解你?”

濮阳,苏嘉毕竟是来找你了啊。

一面心惊胆战地聆听着打斗的动静,心脏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面胡乱猜想着青枚的动机,忽地被一手揽到身前,贴着他紧绷的身材,只觉他反手向后一次,喷涌的鲜血便洋洋洒洒落了满脸。

踏着满地烟尘,青年带着苏嘉冲出火海,走出已被大火烧成一片灰烬的树林。他解开苏嘉穴道,不再看她一眼,大步向不远处溪水走去。

青枚如果杀死苏嘉单独逃脱,唯我堂的人手只怕白搭工夫,还是留不下他。可他竟带上了苏嘉这个累坠,莫说是苏嘉不睬解,便是守在火场核心的毛手毛脚也不觉咋舌:“这一计……竟成了?!”

一念及此,毛手惊出一身盗汗来,毛脚奇特地问他:“哥哥,你如何了?”

他说濮阳死了,不出不测的话她也要死了。可她还欠濮阳一句报歉,再也不能亲口对他说了。若这个天下有灵魂存在,看到这个,他能不能明白她的意义?

火光烟障中,呼吸不畅,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耳朵却非常活络,精确地捕获到四周火焰吞噬树木的哔噼之声,刀剑碰撞出铿锵之韵,有人踏着空中枯草败枝汹汹靠近,有人被利刃插入体内,翻搅出痛苦的闷哼。

青年不睬她,悄悄擦拭着长剑。一刻钟后,她擦干眼泪,再次问他:“他死在那边?”目光是前所未见的狠戾。

围着他的杀手遭到重创,或是倒地不起,或是勉强支撑着后退,稍作休整后卷土重来,却没有一个真正死去的。

烟尘几近毁掉了她的嗓子,她咳嗽一阵,掬起溪水喝两口,胸口灼痛稍减,哑声问:“你可晓得他葬在那边?”既然没死成,她就该亲身前去濮阳墓前,去报歉。

青年不语,抱臂看着她,是作壁上观的模样。

有歹意自青年心中生出,他俄然很想看她心神崩溃、自负尽失的模样。因而他缓缓道:“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带你去。”

“我来向濮阳报歉,但我从未筹算去死一死。”灭亡向来不在苏嘉的打算以内,她珍惜本身的生命,不会轻言去死。为了活下去,她乃至要求他救她,“请你救我。”

为了这个截杀,毛手毛脚花了大力量,除熊熊火光中埋没的杀手,有一面火势稍弱处,更是埋伏了大队人马。明知火线没有活路,仍要一头撞上去,不然便要在火中堵塞而死。毛家兄弟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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