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瑟缩的跪在院内，内里的雨水越来越大，从精密的针线变成了断了线的珠子。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撑到甚么时候！
李显抿着唇，鼻息中叹出一口气，“也罢！”
古灵只感觉跪在地上的膝盖有些发麻，木木的感受传来，只是感觉膝盖下那石子隔着极其不适，后背传来一阵阵凉意，衣衫早就被雨水渗入。
古灵手中的衣衫被蒙上了一层水汽般的，带着晶莹的水珠，堆积的水珠太多的时候，会顺着衣衫留下去，然后将衣裙一点一点渗入。
李显昂首，只看了看窗外的雨水，书房内的光芒也暗了很多。
他若不见，她永久跪在这里。
他不疾不徐，渐渐翻看着奏章，却眉头紧拧着。
老寺人听得皇上叮咛，镇静的推开门：“哎！老奴这就掌灯！”
天气因阴雨而变得暗沉，精密的细雨，从天而降，密密匝匝如针线全数落在古灵衣衫上。
本来浅粉的纱裙，因被雨水打湿，而变成了更深的粉色，如花圃中与中的玉兰花。
不住不觉中，桌上堆积的奏章已经下去大半。
老寺人摇着头，也不再劝说，只能回到门口守着。
待老寺人再要拍门，俄然听得书房内传来厉声一句：“不见！”
李显在书房内，持续批阅桌上的奏章。
老寺人站在门口最是煎熬，他劝皇后娘娘分开也不是，再通报皇上又不敢，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古灵在雨中跪着，如一朵从树枝被折落的玉兰。
天垂垂的变暗，雨仿佛比之前更大了些。
书房又是一句厉声传来。
“徐公公！”李显沉声一句，“书房暗了，掌灯！”
宫中皆传，天子陛下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独宠后宫，但为了他们竟然闹到明天这般地步。
古灵面色安静，她晓得李显不会等闲见她，早就做好了心机筹办。
李显持续人若无其事的批阅奏章，只没让老寺人再关门，一股凉意从门口传来。
“我在这里等，比及他肯见我为止！”古灵不能老寺人说完，一句话打断。
老寺人皱着半白的眉毛，“皇后娘娘……您……您这又是何必呢……”
古灵面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示，还是垂着眉眼，跪着一动不动。
老寺人用心大开着书房的门，古灵在雨中瑟缩的身影立马映入李显眼中。
老寺人吓到手一抖，转而看着跪在书房外的古灵，心中有些不忍，因而抖着声音轻声对门口说：“皇后……皇后娘娘，在门口跪着呢……这雨……”
老寺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讪讪的收了手，转而走到古灵跟前：“皇后娘娘……也许是皇上正在气头上，这天儿正鄙人着雨呢，不如您先归去……这淋着伤了身子……”
李显一顿，抓着老寺人正掌灯的手臂：“她如何还在这里？”
老寺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老奴也曾劝说皇后娘娘先归去，可……可她……”
春季的雨最绵，伤民气骨。
“让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