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白术吃力心机,终究让君六竹醒过来,但是醒来后的六皇子却没了神智,仿佛感知不到外界,待在一处就是一天,并且极其惧光惧火,只要被光照到或者瞥见火就惊惧发疯,喉咙中还会收回一种咕噜咕噜的奇特声音,那张腐臭的脸本便可骇,现在更是令人反胃,幸亏鬼界少光并且雾蒙蒙的。
洛晚书给他们安排在鬼界较为繁华的洲域,虽说不上像九墉那般人鬼妖魔稠浊,但各界人士还是能瞥见几个的。
秦修叩着桌沿,眼中暗淡难懂。鬼界五大师族,勾魂使主,以后为三途、红炎、白起、引魄族最次。洛晚书被伏击,引魄族亡族,应当是万魂冢开启后,配角与洛晚书刚堕入爱河,秦修已经取到摄魂印后的事,现在竟然提早那么多。
翁白术整日翻阅古籍,用尽体例却始终不见好。几天后,竟发明君六竹的皮肤上附满了青鳞的淡色印记,并且青鳞的色彩一日比一日深,质感也极越来越像金属,这意味着君六竹在向某种怪物演变。
翁白术渐渐地拨着药材,靠近悄悄嗅了一口,将炼制好的东西支出玉瓶,神采在灵火收回后仿佛更加惨白了,“鬼渊在廿四魂火最弱,怨气最轻,离现在另有一段光阴。”揉了揉额头,仿佛想甩开倦怠,“到时候吧,我不会食言的。”
剑柄处的红穗轻摇,清风拂过,红色身影已无影无踪,秦修转头望了望来路,内心有些迷惑,“这么在乎,也不像只为了活命啊……”
见人完整没反应,秦修莫名笑了,似有似无地望了望屋外,“你自找的。”
转而就收了思路,他们的豪情和他有甚么干系,爱如何折磨如何折磨,两败俱伤最好。
“过来。”秦修还是坐在长椅上,勾勾手指,低声唤了句,人就失了魂般乖乖过来了。
“冥虚归心,邪妄不侵……”
忽的,有衣衫猎猎发响,一道宝蓝的身影超出二楼雕栏,黑履直接印在秦修的桌上,过于长的衣摆扫过桌面,打泼了酒,却连报歉都不说一声就要向前飞去。
蓝衣人忽地转过甚,挥袖就是一片五彩斑斓的粉末。秦修猛踢桌子,借力连着椅子直滑数丈以外。
秦修刚闭关出来,精力状况与翁白术的就是两个极度。现下见翁白术这模样,表情倒是有些镇静,想起闲事,便问道:“甚么时候去鬼渊?已经担搁好几个月了。”
一缕神识钻入秘笈中,豁然金光闪动,仿佛置身山顶遥看红日下一望无边的云海,光漪荡出一排排字,奇妙无穷,变幻不定,跟着每一次的思潮颠簸,茫茫识海澎湃彭湃,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句豁然明朗起来,潺潺与神识融为一体。
惊鸿一睹,秦修倒是将那人的表面瞧了个清楚,还显嫩的面庞,约摸不过二十岁,端倪清秀,眼睛黑溜溜的犹为有神,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味道。
现在甚么儒雅甚么皇家威仪都成了幻影,和具僵尸相差无几。
秦修并未发明跟着修炼,周遭的氛围凝实并离心甩出碧光,钻入他的体内,周身草木更是应和着摇摆着,从叶尖逸出淡绿气芒,如江河汇海,朝他的身材堆积去。
翁白术闻声抬开端来,见秦修一脸兴味地望着本身,只点点头,又将一旁的古籍翻了一页,细细研讨。
“明天你二爷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秦修唇角勾着笑似非笑的弧度,只挑了挑眼角,蓝衣人就受了甚么勾引似的,直堕入他幽芒流转的眼中,三魂七魄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