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被她一问,当下也有些微楞:他凡是都是待儿子周岁过了时,才赐名的……
雅娴倒是在安胎。
富察氏命人将那丫头临时严加把守起来,又命了林嬷嬷和福儿去偏殿服侍。
在睡熟之前,她还听到乾隆问:“你听懂了吗?接下来,皇阿玛要给你讲《滕文公》……”
再次醒转,便口口声声,叫太医来。也不顾这消毒之事,不待太医换了装束,便发问:“七阿哥现在可大安了?”
又几日,偏殿俄然民气惶惑。一寺人扯了个小丫头出来跪求觐见。富察氏让林嬷嬷去见了那两人。林嬷嬷一返来,便重新洗漱了,换了衣服。见了她便叩首:“娘娘,那丫头鬼迷心窍,竟然为了散药味开了窗户,又忘了闭上,永琮阿哥竟……竟是高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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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一夜未眠,他不晓得为何,雅娴倒是回绝了他的好名字,执意要为未出世的阿哥取名叫‘永璂’。他是对她腹中的孩子寄予了极高重望的,可她却果断不要他藏在心头不舍得给别的孩子用的名字。
那么,便让富察氏紧紧把住皇后这个位置吧。她不要,上辈子已经为了这个位置捐躯了太多太多……
他深思一番,命了容嬷嬷和伺书‘护好你家主子,待阿哥出来了,朕重重有赏’,然后便让人都下去。
她心头暗骂:‘你如果不出去,不是在给我招仇恨吗?’
和亲王带着主子正要出城,却被前头一团人阻了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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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如愿以偿了,不在长春宫守着,又跑启祥宫来跪着干甚么?
来不及感慨本身究竟是占了别人的便宜还是被别人占了便宜。吴书来便冲了畴昔……
那主子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差事,却甚么都不敢问,只应了。
那主子便吓了身盗汗:“再不敢胡说了。”
雅娴忍住翻白眼的打动道:“皇上,臣妾也有些渴了。”
归正她又不求回到后位上,只要三个孩子能返来。她这平生便无憾了。
实在,雅娴还真就没想过要兼并乾隆,不但没有,若不是为了生孩子,她估计连沾他身都不肯。
当年他要让永涟种痘,富察氏却各式劝止,搬扯出各种来由反对,他依了。成果永涟却因为天花去了……若当年,富察氏未几嘴,不禁止,他的嫡子,岂不是便能好好儿活着?
乾隆皱眉:“还不如‘瑜’,瑜乃美玉,‘璟’不过指玉的光芒。”
雅娴摆脱了他的度量,只看着他,重重道:“这个阿哥,叫永璂,只能叫永璂。”
那主子便将晓得的一一道来,不过还些贫贱伉俪百事哀的烂事,末端又道:“那女人倒是心狠,竟找了人把那将军活生生打死了。”
林嬷嬷斥责了她,富察氏心头却落了暗影:她这几年,已经不得乾隆看中了,就连行房,也只是例行公事。她阿玛致任了,娘家兄弟又都不是甚么首要的官职,反观娴妃,却……
再跪下来,除了为永琮祈福,她心头不免默念了几句:‘求佛祖保佑,娴妃这胎是个粉妆玉砌的小格格。’
雅娴便想大笑,她忍住又道:“那‘璟’呢?”
她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吴书来,心头便堵的慌:她的儿子,现在存亡线上挣扎。而这头呢……
这话说的合情公道,乾隆带富察氏来,不过是心头仍有一丝期望罢了。现在她这话一出,乾隆也只能叹了口气:“皇后,朕同你去长春宫看看永琮,把统统的太医都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