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意远倒出两杯,将此中一杯递给姜琼音。

侍畴前来汇报麦场的清理环境,姜琼音也跟着听了个大抵。

他赶去时,只穿了常日在室内穿戴的薄弱春衫,连大袖衫也没有披一件。奔来忙去时候倒是不冷,一坐下来,汗湿的中衣紧贴后背,冰冷砭骨。

“我静下心来细想,春季失火,要么是农夫烧荒不慎,引发枯草燃烧;要么是夜里风大吹倒油灯与蜡烛,引燃室内布帛。”

与他相处这么久,姜琼音这才有点真正熟谙了卢意远的感受。

不幸她的手不听使唤,只仿佛松鼠普通,两只手夹住茶杯,小口啜饮。

卢意远仔谛听完,说道:“灭火的侍从们归去歇息,请医师为受伤的七人医治,明早我亲身带人去发赏钱。你叮咛厨房,煮一些解暑消火的汤药给他们,再送一壶到这里。”

卢意远慎重老成,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芳华模样。

她笑了出来:“你这模样,倒像是本身受了伤一样。”

他收回思路,由衷地感慨:“你真固执。”

“姜女人刚才的话仿佛没有说完。”

有才气调查清楚他隐蔽安排的麦场,又找机遇派人去放火的人,不成能是内部的人。

侍从得令而去,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也信赖,卢意远不成能不想好好合作,不成能不想在将来活下来。

碰到如许的险境,旁人或许早就大哭起来,颓废地抱怨,或者起码要向他邀功,多得一些抚恤金。

这话正合了卢意远内心的猜想。

他们早就说好了,相互共同,各管一摊。

姜琼音给本身涂了药膏,包纱布裹伤,单手打结有难度,她试了几次都不顺利。

搞谍报事情本就不是姜琼音的长项,也不是她应当卖力的处所,她很放心肠将事情交给了卢意远。

身边的女孩正在轮番用破褴褛烂的伤手给另一只手上药。

齐伯齐婶会心,晓得他是有话要伶仃对姜琼音说,就领着齐靖归去了。

“是的。麦场这片空位四周既无农夫烧荒,又无其别人起居,本来没有火种,如何会俄然燃烧?除非……”

两人不谋而合,他也有这般猜想。

系完才想起,他健忘问纱布的松紧是否适合。

可她想到的是为齐靖解释,让无辜的人免受惩罚。

是他忽视了。

侍从们中有七人受了轻微的皮外伤,没有人受重伤,他们已经整队结束,等候唆使。

卢意远替她在手腕系上紧紧的死扣,加固了两圈,用力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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