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瞧见孙玉茹将统统都办理得极好,心中安抚,遂笑着对孙玉茹道:“玉茹,今后我可就把萤丫头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待她啊。”
孙玉茹笑躬身道:“娘放心,玉茹定会待萤儿比待流敏还要上心的!”
钱夫子还是她影象中的模样,脸孔驯良可亲,虽是四十不到的年纪,两鬓却已是染上了几缕秋霜,一把长长的山羊胡子很有几分高雅,穿戴一身不新却浆洗得干清干净的蓝色长衫。
流萤一愣,这才记起宿世娘还活着时,给她和几位蜜斯请了夫子,教些简朴的《女诫》、《内训》等女四书,前段日子她因为经历丧母之痛,多日未曾前去听讲,现在想来是该去听一听了。
流萤记起曾听流府下人提及过他,说他十四岁时便考中乡里头名秀才,本觉得假以光阴考中进士也如探囊取物,谁曾想从十四岁考到三十四岁,却再无建立。家人多年一向扶养他读书,家道日渐冷落,嫂嫂对他说话的也越来越刺耳,他也就垂垂死了走宦途这条心了。
被流灵这么童言无忌地一问,流萤顿觉有些无语凝噎,还好钱夫子适时地咳了一声:“不得鼓噪。”
流灵对着流萤怪模怪样地吐了吐舌,流萤只当没瞥见,只感激地看了钱夫子一眼。
流萤不着陈迹地松开她的手,向老太太请了辞,便回屋拿了书同流敏一起去了书房。
秦氏听了连连点头赞成,青嬷嬷在一旁倒是心头一凛,暗道这孙玉茹公然是极会做人!如许一来,她是既得了东西又得了名声,真真是一举两得。
只不幸钱夫子多年来的苦读让他除了读书外,再无所长,在家跟着老婆每日种田剥豆,心中抱负抱负日渐消弭,整天里只是长叹短叹,幸而流铭之前的先生在流夫人上官兰馨面前保举他给流府几位蜜斯抢先生,他这才算是找到了略微面子些的事情。
书房里,流灵已经早到了,看到流萤竟然也来了,问道:“二姐,本日你怎得不躲在房间里哭鼻子,到跑来听夫子讲课了?”
流敏听孙玉茹这么一说,立即上前来拉流萤的手:“mm,我们快些去吧,不然就该早退了。”
前些日子里,流萤一向未曾前来,为了考校流萤的功课,钱夫子便发问流萤道:“二蜜斯,你来答复下,到底何为妇行啊?”
钱夫子过来后不就,流夫人上官兰馨得知他家中另有妻小,便派人将他家人也接了过来,在园子里给他们一并安排了些事情做,一家人得以团聚,又有了糊口的保障,因着这份情,钱夫子对流萤一向是多有关照。
说着又笑着朝流敏道:“敏儿,先生讲学的时候顿时就到了,你快和你萤儿mm去听先生讲学吧。”
孙玉茹将流萤安排在流敏隔壁间的屋子里,屋子里的安排与器具一应俱全倒是比流敏屋子里弄得还要好,也能够看得孙玉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