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蝉面色不善地挪了出来,那老嬷嬷也是黑着脸。
柳明月在背面含笑道:“嫂嫂,我们是诗书礼节之家,长安这般成日混闹,没个端方但是不可的。你看蝉儿,行动坐卧,都是合规合矩的。”
玉芽这几个月一向被拘在这屋子里,甚少出门,现在听到长安的叮咛,乐得满面忧色。
谁晓得一出来,就见颜氏和柳明月相对而坐。见到长安这模样,颜氏倒是吃了一惊,扶着肚子站起来扣问是如何回事。
玉芽得了赦令,蹦蹦跳跳到梅树前一枝一枝地遴选起来。长安微微摇了点头,脸上擒了一丝笑,自顾自往前走。
到了清潭院,老嬷嬷背着长安走在最前面,玉芽在中间跟着抹泪,封蝉走在最后。
玉芽只顾着抹泪,不敢开口。
“甚么为我好?为我好就不该返来这处所,我们就在封府和那贱人斗个你死我活才对!到了这里,连一个七岁的小丫头都能骑在我头上了。”封蝉肝火不减:“外祖父也不把母亲和我放在心上,我们在这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如果……如果一向呆在封府,我就不信父亲能不时候刻护着阿谁贱人……”
长安歉疚地转头看封蝉:“你看这……真是对不住,劳动了表姐的人。表姐不知要到那边去?不如随长安一同去母亲那里略坐半晌?”
玉芽眼泪已经滚下来:“蜜斯,这如何使得,快让奴婢来背你罢。”
长安坐到镜前,玉芽为她绾头发。绿衣一面清算东西一面向她道:“本日一早青纹姐姐同翠羽去禀了桂嬷嬷,已经回家去了。到了初三再返来同我和玉芽互换。夫人怕我们这边人手不敷,叮咛说把银翘姐姐和银环姐姐先拨过来给蜜斯使几天,待会儿您去清潭院存候以后就让两位姐姐随您返来。”
“不去,不去,你去和母亲说我就是不去!”封蝉的声音饱含着肝火。
长安扶着玉芽的肩膀站起来:“才方才走到这里就崴了脚,现在也不知还能不能走路。”
“蜜斯息怒,谨慎墙有耳啊。夫人所做的还不都是为了蜜斯吗,您就不能谅解谅解夫人的苦心吗?”这声音沙哑衰老,长安深思着该当是柳明月身边的老嬷嬷。
颜氏愣了一下便领悟过来,叠声叮咛珑香去拿药酒来,又责备长安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