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到书斋中最大的一面书厨前,抽出一本《经论》来,悠悠地回想:“这本书还是曾经娘亲为我朗读的呢,一晃眼已颠末端这么多年。
“不过,”柳晏话锋一转,“你可知这诗犯了你母亲的名讳?莫非你为了得一好诗,就将尊敬双亲之意都抛在脑后了吗?”
柳明月越哭越悲伤,伏地要求柳晏为她做主。
柳明月又把跟从前来的几个下人都打发到门外去。书斋中一时候只剩下柳晏,柳明月,封蝉和长安四人。柳晏自顾自地看书,长安也从案上取了一本《淮南子》坐在方凳上似模似样地看起来。
封蝉语带调侃地开口:“你?你是会联句作诗还是会操琴下棋?外祖父要你伴随何为?”
柳明月脸上挂不住,讪讪道:“是我看错了,哥哥嫂子如果另有事,无妨先行一步。”
封蝉一下子白了神采,无言以对。柳明月接口:“父亲何时也在乎起这些繁文缛节来了?当初哥哥同嫂嫂结婚,您都未曾反对……”
封蝉一脸的不屑,只是并未出声。柳明月把她往前一推,朝着柳晏道:“父亲,这孩子说是第一次见您,作了一首小诗要献给您,又不惯在人前露脸,这才央着我找个机遇伶仃和您说说话。”说着看了长安一眼,明显是在见怪她的不识时务。
柳温明陪着颜氏,带着长安去到书斋给柳晏拜年。路上正巧碰到柳明月与封蝉二人。
见了柳晏,柳温明与颜氏先施礼,柳明月随后,长安与封蝉接着叩首。柳晏每人给了一封红封,便令大师退下各忙各的去。
长安见她成心伶仃留下,赶快接口:“长安不忙的,正想留下来伴随祖父。”
柳明月天然是求之不得,这几日她多次去寻柳晏,却始终未曾见到柳晏的面。他不是不在府中,就是在书斋措置政事,得空见柳明月。
她故作记念之态,一心想要勾起柳晏的慈父之心。谁知刚说完,柳温明就笑着接口:“mm有所不知,我们这府里的书大多是我们回京以后陛下新赐的,你拿的这本《经论》也是不是曾经的那本了。”
柳晏看完,将书笺放下:“闺阁女子能写出如许的诗来也属不易了。”
柳晏展开书笺,长安凑畴昔看。书笺上用蝇头小楷提着一首诗:小院地白树栖鸦,露冷风寒绽窗花。遥扣蟾宫问玉桂,今宵明月照何方?
长安暗道,这柳明月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恰好要提起在凉州的事。柳晏可不会忘了在凉州时本身的女儿对柳家不闻不问,这不是给本身找不痛快吗?
长安细细打量着两人,柳明月穿一件正红色的盘金牡丹百蝶裙,头戴着点翠珠花,耳挂着流萤八宝耳坠,眉画的细细的向上挑起,一脸的凌厉之色,通身都是当家主母的气度。封蝉着一件青底快意云纹锦衣,头上插着一支刻了暗纹的碧玉簪。
长安重视到封蝉本日竟然一言不发,行动端方,一副大师闺秀的做派。想来是为了在祖父面前博一个好印象罢。
封蝉面带得色:“外祖父谬赞了,这不过是孙女信手拈来的,算不得甚么。”
柳长安一见,从速跳开几步,不在这这两人施礼的范围当中。她悄悄从案头拿走一支笔,在一旁的计划上涂涂画画,假装看不见柳明月下跪的模样。
看来这两人是有备而来,全没有把颜氏所赠的衣裳金饰放在心上。长安昂首看颜氏,只见她一脸的了然之色,想必早已推测这类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