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闻言,脸上模糊闪现出一丝不屑的神采。
说话间,珑香珑绣端了半盅子燕窝,一碟子金丝燕乳糕出去了。长安闻到那香气,才恍然感觉腹中早已饥饿。几下子就将燕窝喝了,才不紧不慢地一块块拈起金丝燕乳糕放进嘴里。
长安摆手道:“无妨事的,本日该是长安向伯母称谢才是。若非是伯母相邀,长安哪有机遇出得府来赏灯猜谜?”
“本日邀你出来,本是想着你和翎容、韦家的姐姐都是春秋相仿的,必能玩到一处去。谁晓得竟出了这事,想来你也未曾纵情。”丁夫人歉然道:“都是伯母没安排安妥,下次定然亲身为你设席赔罪。”
“然后……然后,那韦家二蜜斯就不会被冤枉了啊,韦夫人也不会哭哭啼啼地把眼睛都哭红了。”玉芽答道。
“哎呀,你呀,”翠羽坐在玉芽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来将她的头一推,插言道:“如许的闲事蜜斯怎好去管?夫人又不在身边,万一有个争论,蜜斯连个相帮的都没有。”
颜氏被这动静惊醒,昏黄地眨着眼问:“但是长安返来了?”
颜氏好笑道:“这也不是甚么丑事,固然你祖父不爱家人仗着他的名声出风头,但你都是凭着本身的学问,想来他也不会怪责的。”
“如何能不该,所谓家丑不成传扬,何况这点面子,你祖父还是会给她留的。”颜氏抚着肚子道:“恰好你姑母是个不晓事的东西,说甚么‘严尊父命,禁足未过,不敢出府’,倒是让封蝉跟了出去。”
颜氏打了个哈欠,点头道:“该去走一趟才是,受人点滴都该思惟报,明日就让桂嬷嬷陪你走一趟,带上点礼品。”
“本也没有睡着,想着你不晓得甚么时候返来,就在床上眯会子养养精力。”颜氏这下完整展开了眼,伸手将长安额前的碎发理了理,又责怪道:“如何脸这么冰冷冷的,手炉可带上了?”又扬声叮咛外头的珑香珑绣将炉子上剩下的半盅燕窝端来给长安用。
进了府,叮咛玉芽、翠羽先回房烧水铺床,长安顾不上先回房换件衣衫,就径直地往清潭院去。
“揭露她,然后呢?”长安展开眼笑着反问。
“哦?”
“当真是非常出色,母亲您没看到,那整整一条街到处都是花灯,抢先开道的是黄龙灯,另有甚么八仙过海,哪吒闹海,牛郎织女的花灯,数都数不过来呢。”长安成心要逗颜氏高兴,故而手舞足蹈地描述起来。
玉芽、翠羽早已将沐浴的小间筹办好,被笼中也塞进了暖炉,熏得暖融融的,长安马上就梳洗安息了。
丁夫人笑着应下了,再三叮嘱绿衣,翠羽和玉芽好生照看。丁戟,丁戈和翎容三人也与长安告了别,几人见柳府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夜色中才转头上车上马,打道回府。
“那还能有假?说定了就是说定了。”
长安抱动手炉,微闭着眼睛坐在车厢内,绿衣在她身后塞了一个大靠垫,让她能舒畅地靠在车厢的壁上。
长安应了,亲身服侍着颜氏歇下,这才带了绿衣回了阁水居。
颜氏听了,欣然道:“你既喜好,比及来岁,我和你爹爹一道带你去。”
颜氏已经半卧在床上,眼睛要闭不闭地在打盹。房中烛光摇摆,暖和非常,桂嬷嬷守在桌子旁做针线活。
“花灯会可好玩?”颜氏和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