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翠儿,单独一人跪在她的尸身前,一边垂泪,一边与她烧着冥纸。
低眉睇了翠儿一眼,袁修月缓缓抬步,行至颜如雪灵床前。
那两只天山雪蚕,代表着袁修月和南宫灏凌的命,他曾扣问过王太医,该如何让雪蚕破冰,但王太医的答复,倒是为安然起见,该在极寒之地,等雪蚕破冰。
“独孤辰……”
凝睇着她的眉眼,袁修月的脑海中,俄然闪现昔日颜妃那一笑之间,蕴着万种风情的娇媚眼神。
“出岫?!”
南宫灏凌因为蛊毒方解,在袁修月的要求下,滴酒不沾。
真的感谢!
昨夜,因忘情蛊毒的阴霾消逝,稷山之上,皆都沉浸在一片欢乐当中,在酒菜上,看着南宫萧然和独孤辰拼酒,她也曾用心去想过自缢而亡的颜如雪,但她的离世的那一点点哀痛,很快便被幸运的高兴所冲淡。
单独一人,乘坐凤辇自稷山一起而下,袁修月起首要去的,便是颜如雪生前所居住的墨菊阁。
“月儿?!”
翠儿的神采,本就惨白蕉萃,待见袁修月出去,她的神采便更加丢脸了。
那一吻,柔情缱倦……
“月儿!”
听到袁修月的哭声,南宫萧然和独孤辰身形皆都一震,赶紧松开她,他们紧皱着眉宇,深深凝睇着她,却未曾上前安慰。
袁修月与南宫灏凌相拥而立,笑容暖和的凝睇着醉死在桌案上的两人,悄悄叹道:“豪情之事,向来都是两小我的事情,再容不得第三人,他们俊雅绝伦,但本日有你,我必定要欠了他们!”
视野微转,看向独孤辰,袁修月轻笑了笑,刚要开口,却听独孤辰开朗一笑,率先出声道:“离帝是个好天子,我本日救他,只为离岳两国今后修好,并不满是为你,你若谢我,我内心倒别扭的很,不如如许……”
“凌……”
一样的话语,不一样的称呼,倒是说给同一个女人,在南宫萧然和独孤辰语落之际,不等袁修月反应过来,便听南宫灏凌底气实足的忍痛吼怒道:“你们两个臭男人,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是夜,稷山行宫设席。
她就那么悄悄的,没有一丝活力的躺着。
转头深凝着怀里的袁修月,南宫灏凌密意款款,含情脉脉的轻吻她的唇:“现在的我,有你,很幸运!”
“主子拜见皇后娘娘!”
颜如雪这一辈子,生就皇上宠妃,在离宫当中风景无穷。
俊朗的眉宇,紧紧皱起,南宫灏凌紧咬着牙关,缓缓抬手,有些艰巨的抚上袁修月的背脊,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她一向嘤嘤的哭着,他有些无法的点头轻叹一声:“难怪有人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被人欺负了,你们会委曲的抽泣,碰到哀痛的事情,你们会无助的抽泣,碰到欢畅的事情,你们会哭的更凶……”
徐行上前,低敛端倪,深凝着凉榻上睡姿不太高雅的两人,她的视野掠过南宫萧然俊朗的五官,又停落在独孤辰的俊脸之上,胸臆之间,不知被甚么滋味缓缓溢满,她满足一叹,转成分开暖阁。
在畴昔长达八年的时候里,固然有过韩妃,有过虞秀致,但她们却都不是她的敌手。
反倒是南宫萧然和独孤辰两人,仿佛在祭奠心中那份或许明天就会放下,或许平生都没法真正放下的豪情,喝到酩酊酣醉!
“凌……我们头顶的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