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说出任何非难的话。
屏息凝睇，他眉宇耸动。
“臣妾谢皇上！”
赫连煦语窒：“即便是此时，我对你的心，也如当年那般……”
可每次，到最后，受伤的，还会是她……
说出这句话，端木暄只觉本身的心，仿佛破了个大洞！
他和她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牵绊。
不急起家，赫连煦始终望着端木暄如花般的清丽容颜，悄悄的，以食指摩挲她精美的脸庞，赫连煦和顺轻道：“不管你是皇后，还是皇贵妃，这一次……我绝对不容任何人再伤你分毫！毫不……”
赫连煦的双拳，握得紧的，已然不能再紧，“我的心机，已然悉数奉告你兄长，若他依着我的意义办了，则你我之间，也不会如此！但……千算万算，他背弃了与我之间的商定，本日裴慕磬之事，本不该产生的。”
带走他的儿子？！
“看模样，齐王举兵背叛之事，早已在皇上运筹帷幄当中，不然，皇上此时，也断断不会有风花雪月的表情了……”垂眸之间，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端木暄微昂起脸来，对赫连煦苦涩一笑：“现在长公主回宫，臣妾的身份，在太前面前，便再不是甚么奥妙，这面具……再无可用！”
但，与他并肩安坐辇内，端木暄的视野，却一向向前，未曾看他一眼。
他对她，并非是成心坦白。
但却真的感觉她是率性了！
双目欲眦，赫连煦定定的谛视着端木暄。
“呵……”
半晌儿，深吸口气，他固然轻叹：“你与我自称臣妾，便是还在与我负气，惜儿……你我之间，已然错过太多，现在该好生珍惜，而非现在这般……隔心相守！”
因端木暄的话，赫连煦眸色微黯！
“是臣妾跟皇上隔着心么？她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么？”微蹙着眉头，她看向他，眼底含笑，却透出泪珠，她非常苦涩的牵了牵唇角，“遐想当年，在安阳城时，皇上对司徒珍惜至情至信，不管内心想甚么，都会一一申明，而此时呢？”
他说甚么？！
这话，她听太多次了。
“皇上感觉臣妾在跟你做买卖么？”反问赫连煦，端木暄面露悻悻然：“臣妾并不想跟皇上做甚么买卖，只是……有句话，本日不得不说！不说不快！”
“司徒珍惜！”
从方才到现在，她的反应，都过分安静。
恰在这时，龙辇停驻！
“哥哥误杀驸马，事便难了，那我司徒一家老长幼小数十性命惨死，为安在皇上这里，就能了呢？”侧目，她满眼痛色的看向赫连煦：“莫非……一样是命，在皇上的内心，皇亲国戚的命是命，布衣百姓的命就如草芥么？”
于太后，自也是无前提的信赖！
辇外，荣昌的声音自外不疾不徐的传来：“皇上，皇城门楼到了，请皇上与皇贵妃下辇！”
“惜儿？！”
凝睇着端木暄的笑，赫连煦的整颗心，蓦地向下沉去。
这个题目，她本该等着他说出口，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听她如此言语，赫连煦微怔了下。
悄悄回眸，见她落泪，赫连煦心下一动。
眸华轻抬，端木暄的眼底，波光流转。红唇轻抿，她笑的凄然：“皇上身就一国之君，对天下成竹在胸，有些事情，如果皇上要说，即便臣妾不问，皇上自也会与臣妾申明，但若皇上不想说的事情，即便是臣妾问了，只怕皇上也不会给臣妾以答案……与其那般，倒不如臣妾甚么都不问，只要皇上想说，臣妾听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