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君威之下盗汗早湿了浃背的张钫又是叩首方道:“小吏身为宛平人,河堤以后便是小人的蜗居,怎敢置家人于险地?决堤之前小吏就在堤坝上,只听得闷雷连声堤坝上仿佛是腾起了烟尘随后似有无形之手把小吏推倒在地,小吏以身家性命包管若非地龙翻身河堤绝对是固若金汤,只是——”
无他,皇太孙太妖孽,妖孽到让外人无话可说,妖孽到只要皇上顾不上回宫就要赶赴宛平,统统人都晓得皇上驳斥张廷玉那句“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是甚么意义,只是没有人情愿说出来,天时已失,天时尚在,若再抓不住人和——带着弘皙这个吉利物去刷人望!
说这话的时候康熙帝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像懂行的李德全可晓得这是万岁爷活力的前兆,也难怪,这些天竟被士子们轮着番的“欺负”了好轻易要找个几口出一出骑到脖子还抹脸上的恶气却碰上了神异的吉祥弘皙,这即是偷着麻袋蒙头打,宣泄没工具不说抹脸上拿东西都进嘴里了,而张五哥如有小小夸大那就成了——连你也欺负我,惹不起他们还惹不起你么?
“回部堂大人的话,因为三阿哥发令给宛平运送军粮,县仓无粮可调县尊才让小吏去兴平仓借粮,当时小吏还胡涂,可县尊没干系,兴平仓每年对付阅兵都是从我们县仓借粮,实际存粮连一成都不到,能不能吃还得两说!”张钫似有愧色,“县尊还赏了小吏一百两银子,事到现在,小吏不敢坦白!”
万圣至尊可不是假的,自小锦衣玉食一呼百应养出来的万圣至尊,前呼后拥的气场升华,哪怕是微怒也足以让张五哥魂不附体了,战兢兢跪倒地上,祈求的目光投向老爹,有委曲更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