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章 驱邪,年某临江夏[第1页/共3页]

一盏盏气死风灯悬在木杆上,将门楼四周照的亮如白天,往来宾客扛着箱笼提着礼盒,笑容盈盈,熟谙者相互酬酢,谈起刘家莫不感慨一句“积福之家”“有福之人”。

大伙嘴里的有福之人不但仅是高寿八旬的刘老太爷,天然也包含在京都呆腻了,回家散心又添了小少爷的刘八女。

老桑在年羹尧的左边,四十来岁的年纪,一身长袍满脸风霜,垂在桌下的手枯瘦如柴枝,为年羹尧的长随,人虽坐倒是欠着半个身子,闻言躬身道:“回爷的话,小的已经刺探清楚了,刘八女本来是八爷的门下,而这江夏镇小半儿都是刘家的财产呢,明天是刘家老爷子的生日,半子亲朋都会来庆祝。他儿子刘八女的第七房小妾还刚生了一个胖小子,双喜临门,以是连梨园子都请了两个,一个在这儿与全镇百姓同乐,另一个就在刘府!”

朝廷有明旨,带兵越境视同谋反,虽说有太子的差事在身,可毕竟手札不是谕令,总少了些名不正言不顺,以朝堂现在的诡异,说不定就惹得哪位“爷”不欢畅,教唆谁拿着小本子在皇上那上眼药呢!

心有危疑,他干脆在江夏镇大兴土木,将全部镇子分红了“外三院”与“内三院”。外三院便是那些贫苦之人,白日做耕户,早晨巡街道,大手面的银子撒出去,尽收民气。内三院则是由老爷子这些年收养的孤儿们居住,家家口口都是受过大恩的,即便真有甚么事也会出死力。

盘算主张的年羹尧一声奸笑:“奉告弟兄们,吃饱喝足,待到月上柳上头,随爷出征!”

“真的?”刘八女一跃而起,百计皆无自抱佛教,无语问彼苍,唯有求鬼神,他确信老神仙来了自能除心头阴霾。心急却忘身,庞硕的身子骨哪能做一跃?踉跄几步,一头抢向空中,就算阮必达手疾,脑门上也难逃一个鼓包,紫红紫红的排泄血珠!

辛苦是必定的,自成都至江夏的不下三两千里的路程,七日而至,纵是年羹尧及其部下亲信个个悍勇,也是累的人仰马翻!至于为太子驱邪之语么,少不得的就要多唠叨几句!

正对戏台的三层的茶馆上,几条精干的男人正围坐吃茶,细心瞅瞅,倒是以面北之报酬首,那人三十许,白面短须,带着几分士子读书人才有的文静气,只是乌黑的一双瞳人闭合间精光闪动。

刘家人嘴里的老神仙只要一名,那就号称学道三百年,为八爷相出“八大王”,并入主白云观的张德明。当年为刘老太爷留下“积福”一语的就是他,这倒也能解释任伯安为甚么能将他带到八爷胤禩面前了!

权助财气,现在,半个江夏镇都是刘家的,江夏镇的富庶也是刘家支撑的,看着黑影中影影绰绰的一排排库房,任谁也晓得这几十年的尽力是恋慕不来的!

刘府。

说话的是一个与他春秋相仿的男人,虎目燕颌,双目精光闪闪,紫棠的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闪着黯红的光,箭袖长袍,一身的精干。

运营这么久伯伦楼,他何尝不晓得那三位爷的贪婪成性,更莫说姐夫那句“留条根”的警省之语,不管哪位随便一张便条怕是刘家就能死的不明不白!

此次为老爹做寿顺带为儿子庆生,他最心底的设法就跟冲喜差未几:用大喜庆驱祛内心要发霉的倒霉!

直到此时明白了对方身份,他总算恍然大悟。八爷但是太子朝堂上的敌手呢,带兵之人更懂粮草先行的事理,刘家如此富有,年羹尧想当然就把他归到“粮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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