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夜凉笑得非常刻毒，“母后啊，万事种甚么因便会结甚么果，您这平生，做的荒唐事够多了，也是时候，结束这统统了。”
夜凉的脸上始终挂着清冷的笑意，“你当真觉得，我当时年幼，便甚么也不记得吗？影象中，老是有一副场景，缭绕在我的脑海里，一向挥之不去。那是在一棵梨树下，梨花漫天飞舞，而我和黛黛，相互依偎着靠在梨树下，享用着可贵喧闹的光阴，我们睡得很沉，因为太累了。是的，太累了，每天有做不完的活，受不完的罪。明显我们也是皇子和公主，但是当你的亲生女儿倾城公主在寝殿里吃香喝辣的时候，我和黛黛两个却在被你逼着干夫役，打扫宫殿。姣梨宫大大小小的寝殿十多间，没有一处地板未曾落过我和黛黛的汗水，我们像小狗一样跪伏在地上，被倾城公主骑在身上，吃力地擦拭着每一寸地板，这些事情，我从未健忘过。”
“你说，我和黛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传闻黛黛的母亲，是一个长得跟您很像的宫女，在一次服侍父皇洗脚的时候被他看上，一时临幸了，这才有了黛黛，正因如此，您才这么嫉恨她的母亲，连带着黛黛一同嫉恨，父皇身后，那位夫人也被您赐了一杯毒酒，为父皇陪葬了。”
夜凉挥挥手，命王朔将杯子递到她面前，淡淡道：“母后，喝下它吧，好歹留一个全尸。”
夜凉嘴角扯出一个冰冷酷若的笑意，“母后，当年，您不就是如许，对待我的亲生母亲的吗？”
“不，不是如许的，不是如许的……”梨落冒死点头，眼睛瞪得溜圆，拒不承认。
夜凉看着她，一字一顿：“实在，我也是那位夫人生的孩子，对不对？”
霹雷一声，内里的天空响起一道惊雷，仿佛正巧劈在梨落的头顶上，吓得她魂飞魄散。
梨落神采刷得惨白如蜡，不自发地今后退了一步，“我……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王朔跪在一旁，低着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梨落捂着胸口喘着气，目光幽幽地抬起来，“那你，是甚么时候想起来的？”
梨落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凶光，冷冷道：“那是阿谁贱人该死，仗着和本宫有几分类似，她就觉得能够勾搭上先帝，成为人上之人，她做梦！有我在一天，她就不成能有这个机遇！”
夜凉眉头紧紧一蹙，声音突然冰冷下来，“母后，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梨落惊骇地看着夜凉，“你想做甚么？弑母是不成宽恕的大罪，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不……”梨落惨白着一张脸，作势就要打掉托盘中的毒酒，王朔眼疾手快，敏捷闪到一旁。
夜凉挥挥手，王公公从内里端着一个托盘走出去，托盘上放着一杯毒酒，“国主。”
夜凉眉睫一抬，“将黛黛送回宫中，差点被你打死的那一个早晨，俄然间，我全都想起来了。”
半晌的沉默，梨落的脸一下子变了色彩，“你……你说甚么？”
他说着，缓缓跪下，朝着梨落叩首三次，站起家，回身拜别，头再也未曾转回过。
夜凉冷酷地伸展了一下袍袖，“但是我如何传闻，那位夫人，有幸生过两次产呢？”
夜凉幽幽笑道，“这么多年的哺育之恩，能获得你一声孝敬，也算是我还了您的恩典吧。母后，鬼域路上，一起走好，儿子，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