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祈佑应了声是,晓得师父说的“起来”是让他“跪起来”,而不是“站起来”,这点听话的本领,他还是有的,因而便乖乖跪直了身子,聆听师父和爹爹的训示。
傅昱阳点点头,感觉杜云烈言之有理,遂摆摆手道:“你起来,有话问你。”
傅昱阳貌似也没有与他闲话家常的意义,面沉如水,沉声问:“这件事,你到底如何筹算的?”
傅昱阳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晓得自个儿的宝贝徒儿是个为了媳妇能够不顾统统的小怂包,但是当他如许说了,贰内心这股火蹭地就窜上来了,“你他娘的留下来陪黛黛,那我如何办?”
傅昱阳神采一下子冷了下来,声音蓦地转厉,“我们千里迢迢陪你来做甚么,你不晓得吗?”
但是,晓得是甚么事情了,却也不晓得该如何答复,杜祈佑低垂着头,摸了摸后脑勺。
杜云烈瞥了儿子一眼,道:“昱阳先不消跟这小牲口活力,待我们问完了话,再罚他不迟。”
“师父息怒,都是徒儿的错。”杜祈佑只剩下认错的份儿了,师父的巴掌,向来不含混。
傅昱阳将茶杯放下,伸展了一下袍袖,淡淡一笑:“你是去山上劈柴了,担搁这么久才过来?”
这番话说得,傅昱阳颇感欣喜,总算是说到正题上了,他要的就是杜祈佑这个态度。
实在,这么多年,他亏欠最多的,才是父母啊。
杜祈佑内心一颤,忙俯身叩首道:“徒儿知错,劳师父久等,请师父重重惩罚。”
杜祈佑谨慎翼翼地看着爹爹和师父的神采,“祈佑想……留下来,陪着黛黛……”
杜祈佑言辞诚心,满脸写满了情真意切。
“弟子不敢。”杜祈佑俯身磕了个头,跪直身子道:“都是徒儿不孝,这三年驰驱在外,害师父受了很多累,徒儿知错了。既然找到了黛黛,祈佑便能放心做事了,师父放心,徒儿就算身在大燕,也会命人将傅家事件都十足拿到这边,该徒儿承担的职责,徒儿不敢遁藏。”
杜云烈得了儿子这番话,气消一半,内心却还是不痛快。
他微垂着脑袋,疾步走上前去,双膝落地存候,“祈佑给师父存候,给爹爹存候。”
杜祈佑听了爹爹的话,心中叫苦不迭,当真是欲哭无泪,爹啊,您是不是早憋着要揍儿子一顿了,以是才在师父气头上还要拱上一把火,这,这的确是落井下石呢,您这是亲爹吗您。
杜祈佑听了爹爹的谆谆教诲,内心一阵酸涩,他晓得,爹爹这番话,意味着罢休和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