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截住她的话,又道:“别的,给朕抄了他的家,家中统统的统统,都归宋家统统!”
他峻厉的眼神朝南宫玥看畴昔,轻斥道:“出去逛了一圈端方都忘了,还不快给太后赔罪。”
太后的神采一下子沉下来,龙燮倒是吓得面如死灰,几次叩首:“太后拯救啊!太后……”
龙燮已经在堂下抖得不可,天子看完已是勃然大怒,将奏章合上,冷嘲笑道:“朕竟不知,江南一带已经是龙家的天下了,你这个土天子当得可还清闲,要不要,朕也给你退位让贤啊?”
“是啊太后。”南宫玥在中间搭话道:“正所谓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您如果定要包庇您外甥,岂不是奉告天下人,行刺一事是能够宽恕的罪恶了。那今后您和皇兄另有宫里的各位娘娘可真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本日龙燮能伤了王妃,说不准哪天您也会被刺客伤到……”
南宫玥冷哼一声,见天子不断给她使眼色,这才心不甘情不肯地跪下,“玥玥无状,望太后恕罪。”
太后凤目微微挑起,她心中非常清楚,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较之天子,一样不好对于。
杜祈佑态度沉然,“人是我杀的,太后在问罪祈佑之前,无妨先听听看龙傲天做了甚么。”
“你……你竟敢谩骂哀家!”太后气得怒发冲冠,脸上败坏的肌肉都跟着颤抖。
魏禧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崔大人说他手上握有龙知府的罪证,事关王妃之父宋沉之案,听闻王爷和龙知府都在,也好当庭对供,这才大胆赶了过来,求皇上赐见。”
天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事到现在,你还在狡言饰过,不肯认罪。展开你的狗眼看看,面前这一个王爷、一个郡主、一个少将军,都是身份高贵之人,还能合起伙来冤枉你不成?”
龙燮哭天抹泪道:“太后,母亲生前就生了我一个儿子,龙家三代单传,天儿已经没了,如果我也这么去了,我们龙家,就绝后了啊,太后娘娘……”
她自小跟着父帅在虎帐厮混长大,最见不得文官哭哭啼啼的模样,娘死了,委实令人讨厌。
“来人,把龙燮押入天牢,三今后斩首示众!”天子冷冷地宣到。
天子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杜祈佑一眼,见他神采淡淡,并没有甚么情感的颠簸。
“竟敢私闯傅家,还差点伤了王妃,这龙傲天好大的胆量,龙燮,你另有甚么话说?”
真是有其母比有其子,杜祈佑和他娘一样,他们南宫家向来是吃不得半点亏的,睚眦必报。
寺人总管魏禧上前跪地禀告道:“启禀皇上,大理寺卿崔大人要求面圣。”
太后瘫坐在凤椅上,神采一片惨白。
疆场固然残暴,但是将士们同仇敌忾,有劲都往一处使,都是些粗人,直来直去的,有甚么说甚么,没那么多弯弯心机,不像朝堂上,官员们结党营私、权力排挤,民气隔肚皮的。
“臣不敢,臣不敢……”龙燮吓得连连叩首,俯身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太后也是面露难色,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能如何救这个不争气的外甥?
“宣。”天子沉声道。
南宫玥从善如流地站起来,便听太后问杜祈佑,“那依王爷的意义,该如何措置龙燮呢?”
“听王爷的意义,是不筹算给哀家这个面子了。”太后的声音懒洋洋的,却有些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