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的发丝从颈间倾泻而下,头上没有过量的发饰,只簪着一支玉簪,倒是端倪如画,含笑嫣然,傲视之间已见倾城之姿。
在她身后,又一名婢女也随之下车,穿戴嫩黄色的流裙,说不出的柔滑。
车帘被挑起,车中端坐着一名少女,约莫有十五六岁,一双水眸清净透亮,仿佛不染这俗世统统灰尘,粉嫩的嘴唇淡淡勾着一丝笑意。
马车高低来一名紫衣少女,端倪清秀,面庞姣好,只见她将手伸到车旁,轻声说道,“蜜斯,到了!”
以青冉的身份职位,将来的婚事必不能草草了事,怕是宫里的那位也要掺上一脚。
沈太傅对此本也乐见其成,现在却常常在想,青冉若为男儿身,必然也会在朝堂之上发挥拳脚,有一番高文为。可身为女子,他却不想她今后以此来获得夫君的喜爱。
车上之人闻言,淡淡应了一声以后,便见一支素手缓缓探出,悄悄搭在了紫衣少女的手上。
想起这些,沈太傅的眼里便生出无穷哀思,这孩子还如此年青,这些年一向被病所累,却不知待他百年以后,她该如何。
好不轻易出世了,终究还是如许弱不由风的模样,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也未见转机。最后还是早已归隐的前任太病院院首——禇懿,一向用药帮手调度着,才不至于病怏怏的卧病在床。
她徐行走上马车,身上湖蓝色的缂丝连裙跟着走动,在空中划出美好的弧度,更衬得整小我摇摆生姿。
诗书才华自是不必说,这些年就算是在沈太傅身边的耳濡目染,慕青冉的见地胸怀也非普通闺阁女子可比。
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委宛动听,不似那般甜腻,也不似那般娇媚娇柔,而是声如其人,淡然清灵,透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出尘之感。
“嗯,他这一离京啊,我们也有多年未见了……”沈太傅的目光看向远方,像是回想着甚么,透着无尽的无法与痛苦。
还未走入正厅,便看到劈面走来一名老者,身材清癯,一双眼睛,透着历经光阴沉淀后的沧桑,不丢脸出,年青时也必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主仆三人一起向院中而去,府内下人见到来人,纷繁施礼问安。
青冉那里都好,恰好是这个身子,打从娘胎里就不安康。
大大的眼睛黑灿灿的,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本是调皮敬爱的模样却硬生生带给人说不出的严厉之感,细看之下,那白净的面庞,仿若透着淡淡红晕。
“返来就好、返来就好……此次出去时候甚久,可要好幸亏家安息才是。”沈太傅看着面前的外孙女,眉眼均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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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街上驶过,一起向城里而去,终究停在了一座宅院的门口,只见那门口牌匾之上夺目标写着“沈府”二字。
“你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啊,硬得很!无需担忧……倒是你,此次返来怎地仿佛又瘦了?”说着,沈太傅不由皱起眉头。
身后跟着的刘管家见此,不但在心底思忖,此次返来,蜜斯出落的更加标致了,若真是一向养在这临安城中,只怕求亲的人都要怕沈府的门槛踏平了。
而一旦和皇室有了牵涉,她的身份就不再仅仅是夫君的妻,反而更像是谋士。
少女瞥见来人,夙来平淡的眼眸染上一丝笑意,她快步走到沈太傅身边盈盈一拜,接着方才柔声说道,“外祖父,青冉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