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锦俄然明白了，本来这位杜云轩杜丞相竟是在像小孩儿一样宣泄委曲呢。
“劫富济贫。”斐绍答。
斐绍排闼出去，回身关了房门，走到凌墨跟前，躬身施礼：“凌大哥金安。”
凌墨在驿站的客房安插得很清幽，打扫得也很干净，极新的带着微微香气的被褥。
凌墨伸手屈指，敲了斐绍脑袋一下。
杜百年瞧着云轩行云流水地走出去，不由哼了一声，这小牲口的皮莫非是铁打的，倒是经打得很。
“办到了有赏，如果不自量力，重罚。”云轩慵懒隧道。
云轩炮轰皇陵，直言宠妾之事，早已传遍朝野。现在天下，武林中人无人不识天猴子子，朝中人无人不识禁军批示使凌将军。
斐绍重新坐端方了，倒是殷切地看着凌墨道：“凌大哥不如借此机遇重返天山，与我昆仑联手，逃脱杜云轩的魔掌吧。”
天猴子子凌墨、禁军批示使凌将军恰是当朝权相杜云轩的宠妾。
凌墨没理他，也未关窗，只回身去了桌子旁。少年嘟嘟嘴，只得老诚恳实地绕过花墙，到了门前轻叩：“小弟斐绍，冒昧到访，还请凌大哥不吝一面。”
小夫人点点头：“大少爷请稍后。”
唉，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了。
“凌大哥，你必然得帮帮我。”斐绍没法再假装下去，一边揉头，一边支起家体，将腿跪坐在椅子上：“杜云轩逼迫我爹捐赠三月俸禄，斐王府高低已经坐吃山空，无觉得继，小弟只好铤而走险，挟制凌大哥，逼迫杜云轩就范。”
“斐王爷谋反了。”云轩看着杜百年道：“并且斐绍也参与此中。”
“斐王爷胆量不小啊。”杜云轩忍不住笑：“斐绍呢？”
“丞相想听谁的诗？”千锦拿了两个锦缎靠垫，递给云轩。
“出去。”凌墨扬声道，唇边也含了笑意。
“小夫人有何叮咛，无妨直言。”
风前奉养着云轩沐浴换衣，云轩臀上已经消了大部分肿胀，只是还青紫一片。
斐绍“哦”了一声，翻开包裹，瞧瞧内里的书画和珠宝，顺手拿了一个翡翠扳指戴在指上：“便是我拿了这些归去，支撑过三月，焉知杜云轩那厮是否另有狡计？”
云轩从未听母妃提起过斐轩。但是这个男人，确切走进过杜百年的心，也伤了杜百年和弯弯的豪情。
“是。”千锦再应了一声，强按下心头狂跳。
“放这。”云轩不耐烦隧道。
“爹金安。朝中出了一些事情，儿子正要向爹禀告。”云轩规端方矩地叩安，跪在地上，并未起家。
推开轩窗，月色下，一院的桂花开得浓烈。
“是。”千锦略踌躇，合上账册：“商号之利，大于三分。然商号中居空位者多、尸位素餐者众，故余利不敷一分。”
“何事？”凌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