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在地上带起一溜烟尘,猛地回身,又向子若的战马冲去。小东弯弓射箭,一箭射偏。
展皓对子若道:“本日正逢塑日,参将以大将领,需夜练弓马,你也筹办一下,酉时三刻解缆。”
那野猪似有灵性般,不知如何甩了那很多人的围猎,从另一侧山坳中再跑了出来,小东已是喊道:“在左边。”
展皓欠身道:“部属遵令。”
云朗将子若悄悄搬过来,放平,俯身到他身上:“当时你可不是那样说的。”
云朗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大抵六岁?为寻你皇兄到我家来,早晨也不肯走,大哥让你和逸儿一起睡,你却非要和我一起睡。”
子如有淡淡的委曲,亦有点点的甜美。他喜好云朗偶尔的孩子气,也喜好云朗的蛮不讲理,现在,亦喜好云朗的强健有力。
“将军命小东奉养殿下。”小东穿了戎装,倒是亲兵的打扮,看起来英姿勃勃。他将一个食盒放在书案上:“本日已过了军中开饭的时候,将军命小东给殿下送些糕点来。”
众将官这才辞职出去,有亲卫入内奉茶,云朗命亲卫带子若去参将营帐安息。
随在云朗身后追过来的军将们不由齐声爆了一声采,子若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野猪落地,倒是涓滴未伤,已是嗖地钻进草丛中去了。
小杜忙摆手道:“我不清楚,大哥别问我,大哥问展将军吧。”
展皓回礼道:“皇子殿下言重。”
夜色当中,林暗惊风,十几匹战马驮着英勇的兵士,奔驰在田野之上,弓箭嗖嗖之声不断于耳,时有笑声参杂。统统的战马练习有素,虽散稳定,老是保持着扇形进步。
云朗点点头道:“今后做事要沉得住气,切不成因小失大。”
云朗淡淡隧道:“白家原有兄弟四人,疆场杀敌卫国,已殒其三,小白是白家季子,十三岁与我一同交战疆场,出世入死。”
展皓为人中规中矩,恪守军中条例,不似云朗待兄弟们随和,这些兄弟都有些怕他。
云朗笑道:“亏你们也晓得称一声皇子殿下,倒是显得有些礼数了。”
云朗侧拥着子若躺在草地上,俄然在子若颈间轻声笑了起来,子若浑身都没有力量,嘴上却不肯伏输:“杜将军又欢畅甚么?”
小白只好道:“那厮端坐上马,只梗着个脖子向天上看,走了几步,马鞍绳索断了,他不谨慎跌下来,却正掉进一堆马粪里。”
恰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亲卫已经唱诺道:“展副将求见将军。”
云朗不待子若多话,请展皓带子若下去安设。展皓欠身领命,子若只得随展皓而去。
此中一个眼睛圆圆大大的少年蹙眉道:“你们忙着谢甚么赏,许是赏了板子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干甚么?野猪在那边?不想吃野猪肉了?”子若迷惑。
子若既是皇族,岂能不会骑术。只是他骑术虽精,倒是臂力不敷,虽是连连引弓射箭,却没法穿透夜色,射中猎物。他骑的这匹马非常神骏,林中丘地,如履高山。
虎帐的床铺又硬又窄,子若刚才确切心存抉剔,现在便由着小东清算,只翻看军规。
云朗叮咛道:“小白罚军棍二十,禁闭三天。小杜不知规劝兄弟,出错同罚,罚执外务三天。就由展大哥监刑吧。”
云朗转头对子若悄悄吐了下舌头,才对展皓笑道:“这是子若,既是我的贤妻,亦是新来的参将,今后还请展大哥多多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