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云轩不耐烦隧道。
风进步来跪下,把收到的动静又禀告了一番,并且特地提到斐世子斐绍去了安溪,安郡的肃王爷联络、勾搭。
“劫富济贫。”斐绍答。
“去了安溪。”杜百年很快平静下来,问道:“小墨去天山,是不是走得此路,小墨可到安溪了吗?可见到绍儿了?”
杜百年揣摩了一下,目光落在云轩身上,俄然轻喝道:“跪下。”
凌墨急着回天山去,这一起来骑马纵缰、翻山越岭,至日暮时分已到安溪。从安溪走水路到天山,只一天足矣。
云轩“嗯”了一声:“不足方便可,将余利七成交于账上。”
“大少爷教诲有方。”小夫人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重点。”云轩冷冷隧道。
“是。”千锦恭应。
云轩从未听母妃提起过斐轩。但是这个男人,确切走进过杜百年的心,也伤了杜百年和弯弯的豪情。
驿站早有驿丞在恭候,欢迎殷勤。
“是相逼王反。”斐绍冷哼一声:“杜云轩权倾朝野,肆意构陷重臣,朝中有识之士早有防备之心。清君侧,铲权臣,此乃大义也。”
云轩把头埋在枕头上:“爹命打的,他们来看有甚么用。”
“是。”千锦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窗前,关了半扇轩窗。转头去看云轩。
“起来讲。”杜百年也当明天啥事也没产生,指了堂下黄花梨的硬木椅子,命云轩坐。
小夫人回身欲行,又走返来,福礼:“锦儿那孩子,在千家时被惯坏了,脾气固执,还请大少爷多担待。”
推开轩窗,月色下,一院的桂花开得浓烈。
云轩微闭目:“说。”
“对不起。”千锦再度道歉,将手里的靠垫谨慎放在云轩头下:“是否要请秋先生或是三爷过来看伤?”
“是。”千锦走过来,揣摩着把靠垫放哪儿合适。
“斐世子离家去了安溪,未曾到军中报命。”
“你念首诗来听听。”云轩用手支起了身材:“拿个靠垫给我。”
风前奉养着云轩沐浴换衣,云轩臀上已经消了大部分肿胀,只是还青紫一片。
“斐王爷胆量不小啊。”杜云轩忍不住笑:“斐绍呢?”
小夫人点点头:“大少爷请稍后。”
天猴子子凌墨、禁军批示使凌将军恰是当朝权相杜云轩的宠妾。
“安溪。”杜云轩眉峰一蹙:“他去找墨儿做甚么。”
千锦给云轩存候,呈上账册:“千锦方才清算结束,请丞相过目。”
“何事?”凌墨问。
现在肃王爷和斐王爷亦是以围猎之名进京,就是要拥兵自主,意在谋反。
凌墨在驿站的客房安插得很清幽,打扫得也很干净,极新的带着微微香气的被褥。
“是。”千锦略踌躇,合上账册:“商号之利,大于三分。然商号中居空位者多、尸位素餐者众,故余利不敷一分。”
“去查!”杜百年冷喝道:“如果小墨或是绍儿出了一点儿不对,你们的脑袋就都不消要了。”
“是。”风前叩首一礼,辞职出去。
千锦俄然明白了,本来这位杜云轩杜丞相竟是在像小孩儿一样宣泄委曲呢。
云轩忙大声应“是”,往堂上走去,同时对风前低声道:“慎言。”
“丞相想听谁的诗?”千锦拿了两个锦缎靠垫,递给云轩。
“念诗吧。”云轩摆摆手:“谁的都成,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