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撑着上身,渐渐坐起来。
唐柔语气很急,“能不能先别走,我想跟你说话。”
想将她紧紧地监禁在怀里,轻吻她的发丝,撕掉假装,透暴露沉浸又浓烈的爱意。
窗外的波浪像恐吓她一样,澎湃地拍打着礁岩,像是要掀起滔天巨浪淹没这座小小的板屋。
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明有人在察看她。
他半趴在床旁,灿烂剔透的铂银色眼眸来不及埋没爱意,直直落入唐柔眼中,浓烈的密意让她感到心惊。
她持续装睡,晓得如果此时展开眼,他必然会消逝。
“为甚么早晨来。”她歪着头,眼里有些揪到小辫子的对劲,“昨晚你也来了,对不对?”
乌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衬着因为眩晕了褪去一些赤色的脸,如同勾魂夺魄的水妖。
“我做错了事,不能再错一次。”
“别活力了。”
纤细的手指松松扣着他的手腕,人鱼冷下脸想摆脱,唐柔赶紧说,“别动,我好晕。”
人鱼就再也摆脱不开,像被施了定身术。
唐柔有些严峻,连呼吸都装出绵长安静的节拍。
“别躲我,我很想你。”
撑着她肩膀的手一向没用力,有几分踌躇不决的意义。
直到,有些略带潮湿感的发丝落到了脸颊两侧,面上压下清浅的气味
“我很晕,不要推开我。”
唐柔说着,凑到他耳边悄悄地问,“但是你没有,为甚么?”
“我不会伤害你,别怕。”她靠近了,喊他的名字,“纳西索斯。”
他讨厌如许的本身。
“好久不见,纳西索斯。”
是以醒来后她没有焦急转动,而是瘫着醒酒。
她紧紧地勾着人鱼的脖子,惊骇被他推开,将两只手抓他颈后交扣着握在一起,像一个刚强的人形挂件。
没想到对方竟然俯下身,悄悄地,谨慎翼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像一阵来不及感遭到风,只落下一点濡湿便敏捷抽离。
被发明了吗?
沉默了很久,他又说,“松开。”
唐柔大脑空缺了一瞬,睫毛微微动了动。
部下的身躯仿佛因为呼吸过分短促而微微颤抖。
这类感受极其陌生,从没有人摸过他的背。
毒蘑菇比假酒还可骇。
唐柔闭着眼睛趴在他肩膀上,用下巴蹭了蹭他潮湿冰冷的皮肤,声线又柔又轻地说,“别生我的气了,我晓得错了,能不要走吗?”
手指流连在耳畔,俄然停止不动。
可却伤不到她分毫。
轻柔的声音中混着吃了毒蘑菇后,慢了半拍的慵懒感,让浑身竖起警戒的人形异种生物意志力溃不成军。
人鱼抬起手,还没碰到她,就听到她在耳边念。
是这个天下上,最短的咒语。
唐柔感受本身像骗心软小女人的油腻的大叔,但……仿佛挺有效的。
鬼使神差的,唐柔被这双暗含哑忍的标致银眸勾引了。
“好晕啊,毒蘑菇好可骇,我要昏倒了,别推我。”
更不会有人敢自寻死路碰触他的身材。
他愠怒,却又狠不下心。
可手指仍旧在他颈后交扣着,恐怕一觉醒来他就不在了。
“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遇吧,哪怕犯了错,也不能一下就判我极刑吧?”
唐柔晓得本身必然要趁此机遇把统统话说出来。
把这场推拒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放手。”他的声音很冷,混含着一丝微不成察的暗哑。
好似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连脊骨都因这柔嫩的嗓音变得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