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伸脱手，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这是个哲学题目。
如果不是被困在这个乌漆麻黑的天下里，以及他那两条手臂锢得她那么紧，唐柔都要心动了。
人鱼身上的懒怠消逝无踪，跟着她的靠近，呼吸混乱。
人鱼被她俄然端住脸，嘴角的假笑凝住了。
“我晓得。”
唐柔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喊他的名字，“纳西索斯。”
坏就坏在他现在是结合体的重点寻觅工具。
人鱼那副能勾得海员下饺子一样往海里跳的惑人嗓音，温温轻柔地在她耳旁说。
人鱼笑得和顺，手指如有似无地搭在她的脖子上，像极了她之前啃鸭脖在揣摩第一口从哪下嘴时的模样。
把黑塔完整毁了个洁净。
也就是靠他的美色撑着，看起来竟然有点……诡异的都雅。
如果说阿尔菲诺是只又乖又粘人的拉布拉多，人鱼就是崇高冷傲的波斯猫，只能顺毛捋，略微逆了他的鱼鳞，就能三两下轻描淡写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美人鱼勾着标致的唇，没忘扇阴风点鬼火。
黑塔里没有人，贰心心念念饲主一向想要过来那件事，越看越心烦。
唐柔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
“你能闻声我说话吗？”
一脸崇高冷傲，把她拉到了前面。
心累。
唐柔视野下移，看到了他的下半身，顿觉不妙。
很久后，侧过脸，下颌冰冷又紧致。
那么几条可骇庞大的触手放出来缠着黑塔，明摆着奉告统统人，他大名鼎鼎的SS17号蓝环变异特级尝试体拜访诺亚了。
“快走吧，SS17方才发疯的模样被好多人瞥见了，估计再过不久结合体的战机就要来了！”
一辆装甲车由远及近，停在废墟前面。
如何没了？
是条厌世鱼。
“谁没找你？”人鱼猜疑。
对着唐柔轻飘飘的说，“柔，他很暴力，我不放心如许的东西每天跟着你。”
她笑了，“你不需求，但无毛病你喜好这个名字，对吧？”
“累吗？”
谁说人类不会下蛊？
踏出最后一级台阶，内里的路俄然消逝了。
车窗摇下来，阿瑟兰对着她招手。
隔着那层金属遮罩，唐柔抬头看他的“眼睛”。
信赖。
唐柔感觉，累。
他摸着她的头发，把人抱得更紧，“就在这里想。”
“……”
唐柔赶紧点头，“不想了。”
脸却被那只暖和的手托着，掌心柔嫩，很舒畅。
他微微僵住，听到她的轻声细语，
“你说你来找我，可比来一向没有。”
又想起这条鱼仿佛也住在这里。
人鱼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