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当初让人瞒着我,不然蕊儿出世的时候,我或许都要被逼着以死赔罪了吧……”凌菡苦笑着,清冷的目光掠过穆皓轩,悠悠落在尽情乱舞的荒草上。
独孤烬悄悄解开荷包,是几片干枯的柳叶,年深月久的怅惘影象,散散淡淡的贫寒气味,二十多年前的拜别,一只杨柳赠伊人――
独孤烬背过身,对凌菡和楚瀛飞道:“你们先归去吧,我还没想清楚,等想清楚了、再找你们清理……”
独孤烬从衣衿拿出一卷陈旧的小册,放到穆皓轩手中:“这个你想必找了好久吧,你能不能(复)国我不晓得,但这个你定是能学好的。学好了,也是受之无穷,可惜我这些年仇恨萦心,这本册子,只成了独一证明我出身的东西。”
“三皇子还劝别人不要固执呢,我看你本身就够固执的,如许的女人你竟然还不断念,晓得她前前后后骗过你多少次吗。”冯嫱走到两人中间,仿佛想大加衬着凌菡这两年的“丰功伟绩”。
是之前在穆皓轩府中,见过的阿谁侍女,应当是穆皓轩口中说的冯嫱了。殷国和召国的妃嫔称呼分歧,“嫱”仿佛是一个层次?前殷(灭)亡的时候每个嫔妃都是有记录的,如何让她给逃脱了,看这女人的模样,武功只怕不错,想是当初被她给逃脱了。楚瀛飞竖起剑眉,挡在凌菡身前,但那冯嫱并不在乎,而是娉娉婷婷地走到穆皓轩中间。
没人理睬她,独孤烬更是连头都没抬一下,冯嫱酸酸地哼了一声:“三皇子,实在这件事已经很较着了,眼下是我们殷国两派的较量,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不想肇事上身的话,就从速走吧。”
“既然晓得统统已没法挽回,还是像皇兄劝你的那样,放下吧,执念只会让人痛苦。”楚瀛飞悄悄走上前,独孤烬似孤坟般鹄立着,不发一声,但也没有反对楚瀛飞的靠近:“我还晓得一件事情,皇后除了皇兄以外,这二十年来再未有过孩子,因为她公开里悄悄用了药。此次有喜,皆因一个嫔妃的战略。那婧美人原是上官蓉的侍女,上官蓉遣她迷(惑)父皇,却在她有身孕以后给她灌了红花,她气不过,便把跟穆皓轩要来的那些易于有喜的药,下给皇后了,想着皇后再次有喜,上官蓉的日子断不好过。我感觉,这些年来皇后内心一向都留着你的位置,只是冗长的光阴冲淡了回想,你被仇恨窜改了最后的模样,而父皇的长情又深深打动了她……”
“你们召国,是专门出痴恋人的么,甚么哑巴亏都能够吃的,明面上是灭了我们殷国,公开里却被殷国的情怨胶葛得乌烟瘴气,你父亲这辈还没告终呢,你又持续往陷进里跳、”
“如何,你现下是想把事情抛清,留一个萧洒的传说吗。”穆皓轩沉着脸:“你本就是个已死之人,本身想开了,便了无牵挂,我的恶梦却还在持续,我若不抵挡,就永久没有停止的时候。”
“蕊儿的死活你当真不筹算管了?”冯嫱不再追逐,而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转头。
“真正的清理,是清零吧。”凌菡从衣袖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独孤烬:“这是楚溟飞让我转交给你的。”
穆皓轩不言语,独孤烬给他的,是殷国世代家传的神术医书,唯此一本,只传给储君。他自小对医术研药感兴趣,在皇家祖训上看到记录,就心神驰之,当上太子今后,数次问父皇讨要,父皇却吞吞吐吐,最后竟奉告他失传了,他大失所望,只能四周找游医杂记、奇闻异术来看。本来独孤烬所言非虚,他确切是钦定的太子,那些士族后辈肯服从他的调派,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是说父皇和本身都分歧适做君王,他们便才想着另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