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咬牙闭目,忍着千丝万缕的芒刺痛,一根一根地数。数满36根,就闻声奥托松一口气:“好了,你不要乱动,别挣裂了伤口。我给你消毒一遍,用开水煮过的绷带给你包上。过会儿你再转动。”
菲莉雅气得站起来,信手想给他一耳光,明显掌风都刮到他脸上了,菲莉雅的手却僵在半空,咬牙切齿地瞪眼他,红唇颤抖了会儿,转而拎住他耳朵拧一圈,娇蛮叉腰:“你就不感觉需求报歉吗!给我好好说清楚啊,仗着抱病了便能够乱摸护士了吗?”
腓特烈思路庞大,一会儿梦见大团长在奸笑,一会儿梦见奥菲莉娅的族人在血泊里抽泣;眨眼瞧见菲莉雅哈腰冲他一笑,背手走远,红发飘在秋风里。过会儿又梦见艾莲娜被斐迪南按在龙床上挣扎。他时而躺着睡,泪水从眼角落到枕头上;时而翻身蜷住,攥紧拳头气得龇牙,一个梦做得展转反侧、支离破裂。
菲莉雅推不开他的手,俄然拿出骑士长的派头,责怪地拍了下腓特烈的胳膊:“摸够了没有?你最好是回光返照,不然我要打死你!”
“传染嘛,骑士长的消毒办法那么到位,估计也不会传染很多严峻,发几天烧就好了,我还是能够走动的。”腓特烈百感交集地低头打量胸口上的标致针脚,内心想着骑士长,唏嘘感慨:“这缝的真标致啊。”
腓特烈终究开口吱声,让菲莉雅的委曲、猎奇、怅惘和羞愤全都发作出来,叉腰拧着他耳朵,刁蛮龇着小虎牙,睁大眼睛打量他的神采,胸脯气得壮观地起伏着。
菲莉雅懵了一下,用心乱想时,只感觉他的手心像暖炉,而她是冰雕,在抵当、威胁时,本身已经快熔化,力量将近变成湿漉漉的冰水流淌掉了。她揣摩不清楚他的设法,也确信刀子威胁不了他,屈辱不甘地承认失利,生果刀坠落在床头,两只手收回来软绵绵地推他手腕,夹着双腿低头小声嘤咛:“你,你别混闹啦,被别人走出去瞥见如何办……”
她仓猝裹了件风衣,里头只穿了内衣,明显惊骇他得寸进尺,力量却消弭无踪,像个病恹恹的小女人,只会双手软绵绵地推他,小声哀告的哭腔,比默许更撩人。
菲莉雅的睫毛一扑扇,不自发地咬着唇角想:“他这视死如归的神采是如何回事!还不说话!莫非他大限将至,死前遗言就是摸一把来过瘾吗?一个变态干吗要暴露壮烈断交的神采啊,让人好难堪啊!”天然不忍心拿刀去戳他,软弱地“喂?喂!”两声,腓特烈也不理睬她。
奥托有力地捧着沙拉碗,歪头望腓特烈:“哥哥,你是不是用神器了?”
“40点节操力,换了40%的外伤愈合速率。”腓特烈忧?地撑床坐起来,撩开衬衫低头看伤疤:“再躺一个小时,这些伤口就要愈合了,到时候去泡个药浴,就能换衣服去插手晚会了。”
“外伤愈合了,体内传染还会发作一次啊。”奥托担忧。
“好了好了……让我睡一会儿。”腓特烈闭目躺下,怠倦地闭上眼睛:“半小时后唤醒我,你替我拆线。”
奥托唤醒腓特烈的时候,他正半梦半醒,惊坐起来反而感觉摆脱。奥托拿来医用酒精,剪开绷带,洗濯了剪子和腓特烈的胸口,哈腰查抄伤口,发明皮肉公然粘合起来了,暗叹神器法力无边。然后他叮咛腓特烈躺平,一个一个剪开手术结,把沉甸甸的浸血线头从肉里扯出来,丢进渣滓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