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通美容服侍,他算是因祸得福?
如果她死了,彭家配阴婚的费事处理了,家财也保住了,顺水推舟,将罪恶都甩给新娘,天衣无缝。
小厮惊骇退开,苏浅浅擎着火把,瞧着彭员外一张麻痹的老脸,愠怒积存已久。
棺材拖出了坟地,底板沾了五寸的黄泥。
苏浅浅屏息凝神,心中暗骂好几遍,阿飘这类东西,秉着偏执与怨气为非作歹,没有明智可言。
恐怕彭员外没想到的是,苏浅浅当机立断,化被动为主动,打得他是晕头转向。
光是想想,苏浅浅就已经心痒难耐。
背后的彭员外歇斯底里地惨痛叫唤,捂着脑袋法度踉跄,似被人戳瞎了眼。
嚯!
关头是,她媚就媚吧,偏生附体的是古稀之年的糟老头子。
既是同道中人,又是崆峒门徒,空山起家,见礼回应道,“幸运之至。”
他在暗处察看,很明显,苏女人是个纯熟的风水大师,且嗅觉灵敏,风格勇敢。
“我要杀了,杀了你……”
苏浅浅是没相机,如果有,必然拍下来,嘲笑他一百年。
不得不说,彭家主演技还行,把她都给唬住了。
空山道人对上女儿家竭诚的目光,那眸子里粲然非常,是对道的热忱。
彭员外谛视着苏浅浅,眼神淬了毒。
说完,火把拉长了她的影子,背后是彭家列祖列宗的墓碑,暗夜里鹄立,如同一个个守隐士。
鬼上身!
空山道人也想看看,此女是真有几分本事,还是装腔作势。
马车停在彭家院子外时,苏浅浅说:大哥打个筹议,你先躲一躲,诛邪这等小事,交给我来办。
苏浅浅一巴掌甩畴昔,彭员外脸歪到一侧。
现在的道门避世不出,几近断绝了朝拜者登山。
且,抬棺八人自相残杀,如何当时就彭员外中邪了呢?
苏浅浅行动快到有了残影,围观的小厮看左看右,看左看右,脖子都酸了。
两人若门神,任他再凶煞的阿飘也不敢冒昧。
她背过身,捏了捏手骨,回身便是一副冷然高深的模样,“抬棺下山!莫非你们想在坟头过年?”
这个老东西,自擅自利,傲慢至极,厉鬼附体,如何不弄死他算了!
“是,是,是!”
“啪——啪——啪——”
反手抽畴昔,帮他正骨。
“啪——”
新娘命属金,金克木,此处安葬本就不当,坟中积水,又成泥水穴,万不成下葬的风水之一。
苏浅浅跟着往山下走,两三步以后,转头瞥着神游太虚的彭员外,“家主,还没复苏呢?我带着桃木剑,要不给您捶捶筋骨?”
“别歇下,一鼓作气抬出来!”
她取太小厮的火把,扶着坟头,矮身往里探了探。
新娘杜文月的棺木安设回中庭的灵堂,灵幡起伏,香灰环绕,苏浅浅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未几时,一名深蓝长褂的道人缓缓近前,“女人还不走?”
“抬!”
苏浅浅悄悄敲在棺材上,像是经验不听话的孩子,“我只给你这一次机遇,你如果不走,就烂在这里,魂飞魄散!”
他们指尖森白,脖子青筋暴起,面上充了血,齐齐地喊着“一,二,三”,仿佛不是在拖棺材,而是在撬泰山。
“啊——痛——好痛——”
开初苏浅浅是信觉得真,直到彭员外试图掐死本身的顷刻,她恍然大悟,这小我是见缝插针,抓住机遇想送她去阴曹地府。
小厮累瘫,彭员外俄然不叫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