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王之伊是官,也用不着跟小媳妇儿抱怨似的,刚会面就大倒苦水吧?
对王之伊而言,彭家比如自助存款机!
驰念?这匪贼头子,真是不害臊!
万一……
空山道人未曾转头,一步一个足迹,愈走愈远,转眼消逝在村口的上坡路。
“来了。”
她拿不准王之伊如何办事,她代表的是楚宵琰,但是王之伊面相,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搞砸事情应当是他的气势。
“空山大哥,别忘了我们观赏之约!”苏浅浅冲他背影挥手,熬了一宿,精气神还挺足。
捕快一拥而上,彭家主傻眼了,“大人,甚么……甚么首辅夫人!”
他处心积虑,欲除之而后快的,竟然是……首辅夫人?!
苏浅浅矮身钻出茅舍,公然,瞧着一大队人马正往他们的方向赶来。
王之伊骑着马,同苏浅浅遥遥相望,老脸当即就垮了。
啊……
王之伊看彭家主提着衣摆,仓促奔来,脸部肌肉抽搐,神采一变道,“大胆狂徒,竟敢触怒首辅夫人,来人,给我拿下!”
苏浅浅想到此前赵翠娥要卖掉云宝的事。
但是,他哪敢置喙半分,寒微地拥戴道,“夫人说的是。”
待到王之伊到了桥头,空山道人踏上桥面,作揖道,“施主,苏女人就交由你庇护,贫道有急事,需回庙门。”
“把他嘴给我堵上!”
王之伊惶惑,早就假想过,来端彭员外的家,是漏了马脚,被首辅之妻抓个现行。
空山道人缓缓起家,瞧着苏浅含笑开,第一缕的阳光晒在了她眸子里,好似迎春的花,绽放出冉冉活力。
捕快向着彭家进发,彭员外听完他们一席说话,已是五雷轰顶。
如许?
“好。”
王之伊发福的身躯一抖,终是预感纸包不住火,膝头打弯,扑通跪在苏浅浅跟前,“夫人,皆是下官一时胡涂!下官已改邪归正,还望夫人莫要奉告楚大人!”
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花儿都谢了一茬又一茬,茅草棚外还没动静。
彭家主被扣押,王之伊又紧接着命令,“给我带回衙门去,本官要严加鞠问!”
念及楚大人威风,他就打摆子。
他瞥见了王之伊,仿佛抓到了拯救稻草般,“大人,您来得恰是时候,这疯婆,烧了我院子,毁了我儿葬礼,抓了她,务必处以极刑!”
但是,首辅是何人,这点小事,只要想查,那必定是轻而易举。
再加上苏浅浅这个神婆,他连一丁点藏污纳垢的心机都不敢有,竖起四指举过甚顶道,“回夫人,彭家发卖小童之事下官从未参与,最多算知情包庇,那与彭家同流合污的乃是上任府尹啊!”
彭家主对旁人的态度,以及对王之伊的态度截然分歧。
她还想探听彭家因何故发财,村庄里有人马追出来,恰是捱到天明,出村缉拿苏浅浅的彭家主。
她啃着指甲,缕清了原委,“你就这么筹算蒙混过关?”
王之伊怯意消弭,讪嘲笑着就要爬起,被苏浅浅冷眼一扫,忙又跪下去,“荆州山高天子远,刺史大人早就不管彭家这档子事,不然,彭家主也不会往县衙送银子,企图寻求下官庇护。”
话还没说完,王之伊冷声截断,“谁受过你贡献,休要满口胡言!”
“嘿,王大人,好久不见,甚是驰念呐!”
王之伊一颤抖,“下官义不容辞。”
善恶终有报,归正彭员外是栽本技艺里了。
苏浅浅等啊等,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