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摆布各有一支金蝉的步摇,金铃的花钿缀在当间,柳叶眉,精力的圆眼,轻施粉黛,模样竟然和她有三分类似。
没人重视到,面上烙下五指印的苏浅浅眸光冰寒,拳头紧握。
“你……你……”
“有辨别吗?”苏浅浅半点不将苏芷烟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地就往外走。
不过既然她们热中于教诲她,她就洗耳恭听好了。
“爹,喝茶。”
“老爷。”
行,行,她给苏家争光了,她是苏家的热诚。
就在二人对苏浅浅词穷时,厅堂外又来了人。
二姐夙来瞧不上原主的,哦,不,是相府就没人看得上原主。
小厮带她到了厅堂,还算有礼有节,“三蜜斯稍等,小的去禀明老爷夫人。”
苏芷烟忍无可忍,“你当这还是乡间,是你肆意妄为之地么!”
她逼着苏浅浅,将苏浅浅逼回到茶座前,眼刀子始终落在她身上,“一返来就鸡飞狗跳的,还嫌不敷丢脸是吗!”
苏浅浅看她施施然落座一侧,嘴里砸吧砸吧将龙眼肉咽下肚,果核嘛,“啪”一下吐在了苏芷烟脸上。
没过量久,便来了人。
复坐回椅子上,她纯熟地捡起花生咔咔剥,“还要说甚么,抓紧,我另有要事办。”
“老爷,消消气。”
“呀,你恶不恶心!”苏芷烟还没坐稳,蓦地站起,哪能想到苏浅浅竟如此粗鄙。
他们一家子服侍着苏茂业,停歇他的肝火。
她见鬼般向苏芷烟投去视野,仿佛在问二女儿,苏浅浅是不是进门就这态度。
穆氏一听,傻眼了。
穆氏在内心过了一遍她所能想到最刺耳的话,但她有种错觉,就算骂上三天三夜,也伤不到苏浅浅分毫。
她镇静地抽出丝绢擦拭脸颊,满面嫌恶,“你,我看你在乡间真如顾家之女所言,没法无天了!”
虽是大哥色衰,却也是风味犹存。
苏浅浅细想,这仿佛是原主的二姐,苏芷烟。
都城她是初来乍到,正缺一个端茶倒水的丫环。
往昔说话细弱无声,在她面前龟缩地大气不敢出,这会儿不但不惧,还敢吐她果壳。
大门大户家长里短的,苏浅浅一想就头秃。
掐死云宝?
见面就给一巴掌。
她这厢还在认亲呢,苏芷烟瞥了眼小几上摊开的果壳,冷嗤道,“公然是乡间丫头,一点礼数都不懂,莫不是让人笑话!”
听着苏浅浅诘责的口气,苏芷烟气笑了,“你在同谁言语?另有没有点端方,我是你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