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俄然放声大笑，他从坐位上站起，苗条的身躯，缓缓踱步，声音宏亮而清楚，“黄子澄，老百姓不会胡乱编排。有本领歪曲皇家的，只是一些用心不良的文人罢了。燕王殿下决定起兵靖难，不但是窜改遗诏。或者说，有更首要的事情，那就是这些百姓要问的，你们在这些年，弄了多少恶法，害了多少百姓，另有你们这些人一向反对变法，反对均田……那就在天下百姓的面前，盘点一下，你们这些人有多少财产，每年能逃掉多少税赋徭役！”
黄子澄两手一摊，“诸位大人，罪员已经是死人一个，我倒是挺恋慕齐泰的，他早早死去，也免得被这些冬烘坑害，落一个骸骨无存的了局！”
大抵的头绪理清楚，另有些细节，这是不管如何，也弥补不上了，毕竟人已经都死了好几年。
纪纲点头，“请杨大人和诸位大人放心，我必然办得漂标致亮。”
朱橚哼了一声，明显不会附和。
练子宁、纪纲、杨靖、就连姚广孝都来了，老衲人来由非常充分，他是都察院掌院，三法司办案，他该当参与。
“事理安在啊？还不是马家是皇后的本家，有天子照拂，我们这些人，故意有力啊！”
黄子澄大惊，“这个，这个没有，绝对没有……”
黄子澄痛心疾首，柳淳俄然开口，“黄子澄，你说别人是冬烘，你又比这些人高超在那里？”
“柳淳，你好狠的心肠！”
“针对你们的产业，另有各种用心，以及这些年，你们在朝政上的各种作为，我都会编成小册子，就像大诰一样，送给每一家每一户，我还会安排职员，去上面宣讲，把抵抗变法的暴虐用心，都公诸于众！”
“五哥，柳大人，都说家丑不成传扬，这事情还是不要查了吧！干脆把那帮冬烘都杀了，灭了他们的九族算了！岂不是更干脆。”说话的恰是齐王。
诸位朱允炆的帝师，在浩繁罪犯当中，他是第一名。
不过柳淳还是有掌控的。
“三法司办的都是大案，我们吏部也该陪人记录。”
……
柳淳翻了翻白眼，听着像是嘉奖，可实际却也是高估了本身的本领。
的确是好几年了，太多的东西说不清了。
“比如说？”
“这个……”
柳淳的声音在大堂之上，不竭回荡，上面的鞠问官员，另有各省的百姓，目光都落到了柳淳一人身上。
“贱卖皇家银行！”黄子澄用力感喟，追悔莫及，“一个偌大的皇家银行，只买了戋戋三百三十万两，并且不瞒诸位大人，实际到账的钱，不过是二百七十万两，另有六十万被马家扣下了。因为之前户部向他们借了钱，真是讽刺啊，堂堂朝廷，竟然拿几个贩子无可何如！”
“如何，你担忧罪证不敷，反而会惹来一身费事？”朱橚嘲笑道：“这点你该信赖柳大人，他都忙了好多年了，如果还查不清楚，的确能够找个地缝儿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