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真宗的身上,一时候感觉极热,一时候又感觉极寒。自城楼中返来已经足足大半天了,她的思惟仿佛仍然沉浸在城楼上没法自拨。
张环不敢在驾前出示兵器,只是演示弩弓,均未上箭。倒是刘娥扮成内侍能够便利行事,她走了几步,拿起放在架子上的一簇箭头,细心打量起来。但见箭头闪现三棱形状,各个剖面光滑非常,暗语也非常锋利,显得寒光闪闪。
真宗倒是有些会心一笑:“朕倒是晓得寇准的算计,现在的澶州城,防备攻战,自有将领在。朕的御驾亲征,寇准的喝酒打赌,都是为了安宁军心。朕原还怕他初掌军务,会乱了阵脚。现在看来,朕倒是多虑了。”
李继隆接驾后禀道:“天子亲征,军心奋发。臣李继隆禀皇上,圣驾未到澶州,昨日便已经有了捷报。”
真宗点了点头:“既如此,便在南城驻跸吧!”
见真宗看着车外,辇夫赶紧停了车辇。
刘娥知北城狭小,真宗便在城下驻营,而寇原则卖力军务驻守城头。白日真宗遥见辽军阵容,不知寇准对付如何,早晨便令人去察看寇准在做甚么。
真宗早一日已经有旨,除有关职员外,各军将帅必须镇守原位,不得擅离接驾。
高琼正在车辇最后殿后,见车辇愣住,立即催马到了辇后,他本是手执长戟,立即以长戟挥在赶车的辇夫后背,喝道:“圣驾已经到了黄河边上,还不快快过桥,更待何时!”
“如何了?”真宗看着她的神采,有些忧愁:“朕不该该让你随朕上城楼的,你初见疆场,必是吓着了。”
真宗大喜:“太好了,全军不成易帅,辽人军队未发,先伤了主帅,这一战打得标致!李继隆,你将有功之人报上,朕要重重有赏!”
刘娥眺望着辽军阵营,只见远方一处营盘旆旗招展甚为集合,问道:“那是那边?”
李继隆忙道:“北城街巷狭小,不能包容御帐,南城已经筹办好统统了。何况此时天气已经不早,也来不及度过到北城了。”
此时到了潜龙院,刘娥规复本装,奉养真宗安寝。
枢密院佥事冯拯正也在一边,见高琼如此性急,不由地站出来道:“大胆高琼,竟然挟持圣驾吗?”
寇准上前一步道:“请官家入北城。”
高琼不听犹可,一听大怒道:“朝庭大事,就是叫你们这些只会拍马的文官弄坏了。你不过是会舞文弄墨罢了,做到两府之位。现在仇敌雄师压境,你却只会在这里骂我无礼。想来冯佥事自有高才,请当即赋诗一首,退敌三百里罢!”
真宗令周怀政将箭头递与张环,张环奏道:“禀万岁,这也是前人传下来的,三棱状可在射击时令弩箭破空更加安稳,且在击中敌兵时更加锋利,浅显的木板铠甲也可破甲而入!”
真宗心中甚喜,打起帘子问道:“有何捷报?”
刘娥嗯了一声,心中想着:“我们能打赢这一仗吗?”
真宗尚在踌躇间,高琼是武人,性子又急,就已经在叮咛侍卫们筹办真宗起驾渡河北上了。
周怀政道:“探子回报说寇相刚才与杨亿大人,在那边喝酒打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