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只好点这些戏。”
一出去,安琪便笑道:“宝叔叔,我问你: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
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业。
李纨笑道:“再想。”
宝玉怔了一怔,半晌才点头道:“很好!”
懦夫须防恶犬欺,三齐位定盖棺时。
宝钗道:“你白听了这几年的戏,那边晓得这出戏的好处,场面又好,词采更妙。”
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拨尽曲中愁。
宝钗道:“实在这方悟彻。当日南宗六祖惠能,初寻师至韶州,闻五祖弘忍在黄梅,他便充役厨子僧。五祖欲求法嗣,令门徒诸僧各出一偈。上座神秀说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莫使有灰尘。’彼时惠能在厨房碓米,听了这偈,说道:‘美则美矣,了则未了。’因自念一偈曰:‘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那边染灰尘?”五祖便将衣钵传他。今儿这偈语,亦同此意了。只是方才这句机锋,尚未完整告终,这便丢开手不成?”
贾琛又道:“绮儿是个‘萤’字,打一个字。”
世人听了,公然都往宝玉屋里来。
这日夙起,贾蔷因不见安琪,便出门来寻,只见安琪歪在炕上。
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
那袭人一向有留意宝玉等人的动静,本日瞧见宝玉安好,内心也非常放心。只是想着本身一心运营,满满觉得能成为宝玉的二房,却不想争不过老天。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那宝玉心想着:“现在再见她,不知将来另有没有机遇再见。如果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如此想着,便假借出恭为由离席,来追袭人。
安琪笑道:“彼时不能答,就算输了,这会子答上了也不为出奇。只是今后再不准谈禅了。连我们两个所知所能的,你还不知不能呢,还去参禅呢。”
蒋玉菡道:“是。”
世人都笑道:“这句是了。”
宝玉见说的这般好,便靠迩来道:“念与我听听。”
贾蔷接着就说道:“‘在止于至善’。”
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外洋播戎羌。
又让给宝钗点,因而她点了一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
安琪忙拦道:“这宝叔叔也忒‘胶柱鼓瑟’,矫揉造作了。这两首虽于史鉴上无考,我们虽未曾看这些别传,不知底里,莫非我们连两本戏也没有见过不成?那三岁孩子也晓得,何况我们?”
马嵬怀古其八
只因遗得风骚迹,这天衣衾另有香。
世人猜了半日,宝钗道:“这个意义却深,不知但是花草的‘花’字?”
宝玉本身觉得憬悟,不想忽被安琪一问,便不能答,宝钗又比出“语录”来,此皆素不见他们能者。本身想了一想:“本来他们比我的知觉在先,尚未解悟,我现在何必自寻忧?。”想毕,便笑道:“谁又参禅,不过一时顽话罢了。”
薛宝钗听了,忙笑道:“我那小妹长得有些像洋人,鼻子高高的,才情倒是极不错的!”
世人听了,便笑问:“可有她的诗句,念来听听。”
贾蔷又道:“何况他原是到过这个处所的。这两件事虽无考,古往今来,以讹传讹,功德者竟用心的弄出这古迹来以愚人。比如那年上京的时节,单是关夫子的坟,倒见了三四周。关夫子一肇奇迹,皆是有据的,如何又有很多的坟?天然是厥后人敬爱他生前为人,只怕从这敬爱上穿凿出来,也是有的。及至看《广舆记》上,不止关夫子的坟多,自古来有些名誉的人,坟就很多,无考的古迹更多。现在这两首虽无考,凡平话唱戏,乃至于求的签上皆有注批,长幼男女,鄙谚口头,大家皆知皆说的。何况又并不是看了‘西厢’‘牡丹’的词曲,怕看了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