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问道:“要如何改?”
黛玉一边拭泪,一边点头。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赶紧抢了上去。
林黛玉是个故意之人,一听说话,岂有不忌讳的。内心当下便不痛快,蹙眉道:“爹爹好不胡涂!客岁弟弟才病死了,明天便又说是‘女儿’死了。我干脆也不吃甚么人参养荣丸了,倒是一并去了洁净!”说着说着,不由两行热泪滚了下来,低声哭泣了起来。
她克日舟车劳累,又为救安琪的事儿寝食难安了两日,气虚之态稍显。现在哭得悲伤,一口气提不上来,禁不住咳红了脸。
安琪承诺着,归去处林黛玉回话。
王嫲嫲道:“改作‘孙女’可好?”
郑姨娘劝道:“老爷您菩萨心肠。是她本身胡涂,未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现在这一死,也不值得可惜!”
此时贾敏已从大丫环红药口中传闻了卫姨娘和春桃的死讯,又有王嫲嫲来回了黛玉的意义,因而让红药去处老爷回了话。王嫲嫲这才对劲地分开了。
郑姨娘柔声道:“若老爷不安,就厚葬了她,也算是对得起了。”
贾敏传闻这话,面上才稍稍有些忧色,道:“你若能这么想,便最好不过啦!”
王嫲嫲这才单独去了贾夫人处。
贾敏见跟前只要金秋一人,这才嘲笑道:“我原觉得郑姨娘不过空有仙颜,想不到她竟有些手腕,这么快便让卫姨娘败下阵来。”
贾敏悲伤隧道:“奶娘说她当时去厕所解手,被人反锁在了内里,可见是有人蓄意暗害我瑾儿,绝非瑾儿出错落水的。”
金秋不由问道:“红药不是说,卫姨娘是俄然沉痾归天的么?”
世人惊魂不决,又听得身后一声惨叫。转头看时,那春桃竟一头撞死在了梧桐树的大树干上。
金秋道:“太太明察。幸而我们早于她二人饮食中暗自下毒,教二位姨娘不能得孕,断了她们的妄念。不然,以郑姨娘的狐媚手腕,只怕迟早会……”
王嫲嫲急道:“我去跟太太说,现在要改也许还来得及。”
金秋道:“但太太您当时不是说,能够是奶娘记恨您打了她,以是下毒手害死了小少爷,编造出这个谎话,欲求脱罪么?”
金秋劝道:“太太您就是整天胡思乱想,这个病又如何能好呢。”
杜若道:“如此便好啦,蜜斯快别哭啦。”
金秋悄悄点头,道:“金秋明白,统统全听太太的安排。只是金秋自幼跟在太太身边,现在太太身材如许,金秋天然是不舍得分开的。待太太身材病愈后,太太再如何安设金秋,金秋都依了太太。”
贾敏道:“你的心机,我岂会不明白。固然卫姨娘已经死了,但老爷年纪毕竟大了,你留下来也没有好处。我不肯你作通房,也是为你筹算。”
林如海点了点头,又向郑姨娘、琵琶和安琪道:“此事只要我们几人晓得便好。太太身材不适,别让她烦心。只说卫姨娘俄然急病去了;丫环春桃忠心耿耿,见卫姨娘死了,才触桩而亡,便以女儿之礼殓殡,一并厚葬罢。”
林如海饱含热泪道:“你二人跟着我已有五六年啦,虽未替我生下一子半女,但也经心极力的奉侍。现在她去了,我内心到底是不安哪。”
金秋点头道:“太太一心为了小少爷,只可惜小少爷他……”
林如海缓缓展开双眼,不由惭愧道:“我原不过是说几句气话,莫非还不知她主仆二人离了这里便没了去处?谁曾想,她竟如此大气性,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我的罪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