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柳湘莲早已上前一把将安琪拦住,痴痴隧道:“现在冯渊没了,我想找人说些梯己话也不能。这几日我瞧出你是端庄人,便也没了阿谁心,原是我自作多情了。现在一时忘情,还存候兄弟你千万别介怀。”
安琪只得承诺。
安琪笑道:“你不也没睡么?”
柳湘莲笑道:“我这兄弟害臊,你们别再拿他讽刺啦!”
安琪酒量有限,现在已过几巡,不由已有些上脸。
柳湘莲一边替安琪斟酒,一边笑道:“如此夜色,倘若在房内歇息,岂不是孤负了。可贵今晚有安兄弟作伴,我们二人定要痛快痛饮!”
柳湘莲笑道:“我们今晚一块儿睡罢。”
冯紫英瞧着安琪烟视媚行的模样,内心绻缱恋慕不已,只因与柳湘莲相知,故敢轻举妄动。
冯紫英低声笑道:“无妨奉告你罢,北静王不过是那日来我这里,巧遇琪官,遂将腰间的大红汗巾与了他。你又是从那里传闻,是给我啦?”
安琪忐忐忑忑,终究单独回房去了。
冯紫英向柳湘莲笑道:“我本日本来还请了宝玉、贾蔷、贾蓉和贾琛作陪。恰好恰逢史老太君作寿,他四人皆来不了,是以只要云儿与我陪着你吃些酒菜啦。”
安琪打恭笑道:“冯公子过奖啦!”
安琪忙摆手道:“现在我在府上打搅多日,是时候分开啦!”
“请!”安琪接过酒盅,便与柳湘莲对饮起来。
冯紫英笑道:“来日方长,你怕甚么。话说返来,我瞧着你身边的安公子,如果女儿身,只怕连云儿也要被比下去啦!即便现在‘贾家四公子’来了,也黯然失容了。”
柳湘莲道:“琪官乃忠顺亲王府内唱小旦的,生得娇媚和顺,毫不在你之下。现在他名驰天下,倘若今后有机遇,我再先容你们熟谙。”
柳湘莲点头感喟道:“素闻贾府数他四人生得最清秀非常,我经常想见上一见,现在恰好又不可了。”
云儿举杯敬了三钟,便抱起琵琶唱起曲儿来。
说话间,酒菜已摆上桌来,大师顺次坐定。
安琪笑而不答,心中却暗想:“过了本日,我便要想体例进贾府为婢了。那琪官是方是圆,又与我何干?”
柳湘莲忙摆手道:“我不过是跟你打趣,如何你又当真了呢?我晓得你是端庄人。你回房去睡罢。”
柳湘莲拉着安琪的手不放,笑道:“紫英郊游甚广,亦是脾气中人,你何不一见?”
冯紫英又瞄了安琪一眼,笑而不语。
但见他纤长玉指腾跃九弦之间,月光撒在他一袭白衣上,远了望去恍若一尊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