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听后,噤若寒蝉,心中暗想:“本来贾蔷是贾珍的私生子!难怪之前尤氏说话的语气如此奇特,本来珍大爷看上了本身的儿媳妇!这不是扒灰么?”
安琪暗想:“此人的边幅不在贾琛等人之下。‘贾家四公子’我已见了三个,想必他定是贾宝玉了!”
安琪不由迷惑:“奇特。他伉俪二人大半夜不睡觉,难不成另有雅兴逛花圃么?”
次日,安琪打了热水来服侍可卿梳洗,竟瞧着她双眼肿得像核桃普通。
瑞珠点头笑道:“莫说是林女人了,只怕连我们老爷的胞妹四蜜斯,也一定会过来!”
只见面前宝珠问道:“你想甚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秦可卿蓦地跌坐在花坛旁,哭泣抽泣。
秦可卿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贾蓉去了。
秦可卿含泪问道:“你把我送给他,莫非你就不会肉痛么?”
那男人听了安琪的话,已酥了一半,伸手便要来拉。
贾蔷拉住贾珍的衣袖笑道:“天然是有要紧的事与你说,快跟我来罢。”
贾蓉昂首吻去秦可卿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我们快去罢,免得死老甲等急了活力。”
贾蓉回身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柔声劝道:“把你送去给那老头子糟蹋,我又何尝不肉痛呢?只是你晓得的,我母亲死得早,老头子本来对我就不待见。恰好他又把蔷儿从外边的女人那边抱了返来,认作侄儿,谁知将来不是故意将财产交给他呢。阿谁发骚的贱货又对蔷儿成心机,经常在枕头边跟老头子说蔷儿的好话。现在老头子更加看我不上了!可贵他一心念着你,你在他跟前说一句话,不比别人说十句还强么?”
忽又回神想起秦可卿还等着冰块敷眼睛,安琪忙快步去了。
“是,奶奶!”安琪承诺着,仓促往园子去了。
贾蓉面色骤变,厉声喝道:“你这是说的甚么话?现在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才跟我说不争了!”
现在,拱门外一群身着华服的女眷簇拥着一个斑白头发、神采奕奕的老妇人,缓缓走来。那老妇人便是黛玉的外祖母贾母!
贾母身边跟着一个身着大红袍的漂亮少年,看他面若皎月,色如靥花,鬓似刀裁,眉如墨画。当真是一个好边幅!
秦可卿俄然止住,双目含泪道:“蓉哥,我们不争这当家的位置不可么?”
安琪点头承诺着去了。
模糊约约,仿佛听得风中有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唬得她忙躲到一颗矮松后去。探头一看,竟是秦可卿与贾蓉伉俪二人。
这一晚,安琪恍恍忽惚地回到房中,却展转难眠,脑海中闪现的不是秦可卿那双无助而苍茫的泪眼。
忽听得贾蔷的声音唤道:“叔叔,你在这里呢。”转头间,贾蔷已到面前。
颠末穿堂,见那山羊髯毛的男人劈面走来。安琪猜想定是府中大爷,便止步点头施礼。
安琪暗想:“哎,看模样,大奶奶昨晚定是哭了一夜……”
安琪暗骂道:“想到贾蓉长得人模狗样,竟是个如此卑鄙下贱之人。为了争做当家的位置,将老婆拱手送人,这与牲口有何别离?大奶奶表面看起来是个固执的女子,想不到竟会为情所困,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甘心不顾本身的名节,真真是可悲、不幸、可叹!”
闻得窗外呼呼风声,安琪百感交集,偶然睡觉,干脆披了一件大氅出门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