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惶恐不已,一把将秦可卿扶住,连声唤道:“大奶奶,你如何样了?”
秦可卿和安琪皆吓了一跳,转头看时,倒是贾蓉。
现在,全部屋里回荡着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嘲笑声,久久不断……
尤氏嘲笑道:“我倒看得出,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更可贵的是,大奶奶竟也不生你的气,可见你做事她是信得过的。”
安琪忙劝道:“奶奶快别活力啦,看动了胎气!”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安琪大声唤道。
安琪笑道:“安琪是宁府的丫环,在太太房里还是在奶奶房里,左不过都是经心替府上办事的。”
秦可卿蛾眉深蹙,哀声哭道:“我的肚子……好痛!”
秦可卿听后,面如死灰普通,喃喃隧道:“如此看来,他们定是想要暗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了!只是……我不明白,太太之前还好好的,为何晓得我有身后,又跟变了一小我似的?”
秦可卿又叮咛宝珠去煎药,才与安琪偷偷将那碗燕窝粥倒进了痰盂里。
秦可卿哭道:“安琪,你教教我,我可如何办才好?”
瑞珠只得承诺着去了。
尤氏笑道:“她的月信向来不准,这是谁都晓得的事。本日我已经回了老爷,老爷也申明儿重新请个大夫来瞧瞧呢。”
回到秦可卿的住处,她此时还未歇息,瑞珠和宝珠陪着。
尤氏笑道:“琏二奶奶成日在我跟前夸你很好,是个聪明人。可惜了你刚进府时还是先在我的屋里呢,却恰好我没有这个福分留住你。”
安琪不再言语。
见银蝶引着安琪出去了,因而淡淡地将本身房里的丫头都唤了下去。
秦可卿忙拉住贾蓉,将昨日尤氏对安琪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
见安琪面色有异,又向宝珠和瑞珠道:“你们下去罢。”
秦可卿顿时气得浑身发颤,一张脸更没有半点赤色了,口中只是骂道:“难不成,我秦可卿的命就该如此吗?”
安琪笑道:“先放着罢,待凉一会儿再喝。”
安琪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怔怔隧道:“但是,大奶奶两个月没来月信,这是究竟啊!”
安琪低眉一看,鲜红的血顺着大腿已将红色的裤子染红了一片。
安琪这才行了礼,退出房门去了。
尤氏含笑起家,拉着安琪便要坐在炕上说话。安琪非常推让不过,只得挨这尤氏坐下。
秦可卿面色骤变,道:“这是我们的骨肉,如何能说不要就不要呢?”话音刚落,只觉小腹一阵阵刺痛,当即扑倒在桌子上,哀叫连连。
尤氏瞧出安琪的模样,又笑道:“我虽不管家,但在这个屋里,说话的分量不会比蓉儿低。再如何说,我也是他的娘呢。这个事理,安琪不会不清楚罢?前次大奶奶俄然昏倒,我们便胡乱请了一个大夫来评脉,想来一定看细心了。你说呢?”
到了房内,只见尤氏还未卸妆,倒是穿戴一身家常的服饰。头上挽着松松的鬓,穿戴一件半新不旧的藏青色连身裙,双肩披着浅黄色薄纱丝巾,慵懒地斜躺在炕上。
贾蓉笑道:“你也不必惶恐,说不定爹是听了母亲的话,真觉得是大夫误诊呢。你也别多这个心,那里就有你想得这么严峻呢!昨儿婶子遣人送了一些糕点来,只是太晚了我估计你睡下了,便给你留着。快尝尝罢,可甜呢!”
只是秦可卿如何能够睡得着?彻夜展转不免,安琪也陪着失眠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