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这才笑道:“我量你也不敢。既然如此,我便宽恕了你这回。只是今后要晓得避嫌,珍大哥哥便是为了这个撵了你,现在你还要再犯?”
贾蔷又道:“你且先歇着罢,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罢,便快步出梨香院出去。
安琪笑道:“二爷这话真真是好笑。只许你这么对人家,还不准人家这么对你么?我可没得拿了热脸往冷屁股上贴的风俗!”
且不说贾蔷以后请了大夫来瞧了龄官,说:“不过是过分劳累了,静养两日便好了。”以后开了几剂药,贾蔷便送大夫一同出去了。不提。
龄官兀自为贾蔷方才的莽撞不悦,定不肯作。贾蔷见了,只得上前作揖,笑道:“还请女人作罢!”
那贾蔷见安琪自顾自走着,却只是不说话,因而忍不住道:“那东西……我已经给琛叔叔了。”
贾蔷笑道:“我晓得了,你放心吧!”
哪知那几个伶人恰好是不依,定要贾蔷点一出才罢。
一时候贾蔷踱步出去,瞧见一旁的安琪,却上前向凤姐儿施礼笑道:“婶子叫我来做甚么?”
贾蔷不过是随口牢骚一句,竟想不到龄官竟如此多心了,当真出于不测,不由得对她多出一分佩服来。
世人瞧见,皆呵呵笑了起来。
见龄官昏昏醒来,贾蔷便柔声道:“你既然病着,为何不早说出来,我是定不会执意要你作的。”
龄官道:“要唱你们唱罢,别拉上我。本日我的排练已经结束了!人家要充大爷,你们真拿本身当主子了?我可没这么自轻自贱!”
世人皆是手慢脚乱。贾蔷早已冲上戏台,将龄官抱起回房,又仓猝地要出去请大夫,。
只因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婢们,专能造言诽谤仆人。又有焦大前次醉酒在宁府肇事传到了贾珍的耳朵里,为制止些怀疑,现在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流派度日去了。
一时候到了歇息,龄官上前笑道:“蔷二爷如何本日没去吃酒呢?”
凤姐儿道:“请出去!”
龄官冷不丁地被浇了一盆冷水,因而嘲笑一声:“天然能来。这里原不过也是你们家的处所,只要我们不能去的处所,莫非另有蔷二爷不能去的处所?”
药官笑道:“这出戏原是龄官的本角,定要她来作不成了!”说话间,便去拉龄官下台。
“随二爷欢畅罢。”安琪冷冷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