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恨道:“好好的,你为甚么要翻我枕头?定是你趁我不重视,顺手放出来的!”
凤姐儿本来在来时的路上,还信誓旦旦地与冬儿说,定是不会冤枉了周姨娘。
王夫人正叮咛婆子们拉出去,忽听得有人报:“老太太到!”
因而贾环和鸳鸯扶着贾母,又带着两个丫环,一齐往王夫人处来了。
贾环听了,赶紧三步作两步,丢了手中的书便往老太太房里去。
周姨娘跪在王夫人面前一个劲抹眼泪,赵姨娘则在身边垂手而立。
贾环双膝跪地,抱住贾母双腿便哭道:“祖母,快救救我母亲罢。”
现在从未见过王夫人发如此大的脾气,加上瞧见这个场面,已能看出周姨娘是成了众矢之的了。若现在本身站出来替她说话,还不是即是“他杀”么?
赵姨娘顿时大吃一惊她本来瞧着那马道婆的施法不灵验,便干脆将此事嫁祸周姨娘,以撤除一个眼中钉。却想不到,竟然扳连到了本身。现在悔不当初,只得下跪叩首。
凤姐儿向赵姨娘问:“那你如何翻她枕头底下找到那东西的?”
李纨只得承诺。
赵姨娘一听,先急道:“你说的栽赃便是说我?”
“混账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王夫人厉声喝断。
贾环哭道:“她本日去周姨娘那边坐,发明周姨娘枕头底下又纸人,因而拉去见太太。周姨娘却在太太面前,冤枉她栽赃谗谄。太太说,宁枉勿纵,因而要连同周姨娘屋里的人,一并撵了出去。”
贾母悻悻地上前来,王夫人等让到一边,请贾母上座。
且说凤姐儿来到王夫人的院子,才到门口便哭得里头有人哭哭啼啼之声,又有王夫人的厉声喝骂。
王夫人等皆唬得一怔,赶紧从板凳上站起来,只要一干赵姨娘和周姨娘并房里的人跪着。
彩霞劝道:“你别急,现在太太那边瞒着老太太和老爷。不过老爷还没有返来,你去求老太太罢。”
贾母皱起眉头,不悦隧道:“哪个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原和宝玉的母亲是一样,如何又多出来一个母亲?你是主子,她是主子!再说浑话,我先打你一顿,再奉告你母亲!”
凤姐儿又问:“母舅可晓得了?”
说罢,又回身向李纨道:“老太太一贯喜好你,便由你去给老太太说。只是一样,别令老太太起火。”
贾环听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拉住彩霞不住地问:“如何办?如何办?”
王夫人还尽管指着周姨娘叫骂着,忽见凤姐儿出去,因而王夫人道:“你来得恰好,快来看看这个是甚么!”
“下作的娼妇,你倒是黑了心肠……”
王夫人道:“现在天然是好好的!不过这小我存了这么坏的心,定是不能留在府中了!虽说厌胜之术一定能告上官府,但我们也必必要私了了!”
贾母顿时一惊,赶紧问道:“她如何啦?”
王夫人道:“周姨娘房里的丫环天然个个脱不了干系。不过既然赵姨娘也有怀疑,还是一并出去了好!宁枉勿纵,凡是对宝玉有威胁的,都不能留下!”
周姨娘哭道:“太太,那东西真不是我房里的,定是有人栽赃谗谄!”
此时贾母刚吃药了,正筹办安息。见贾环哭哭啼啼地单独跑来,便问:“又是阿谁欺负了你,要来找我?”
进了屋,只见满屋子站满了丫环婆子,邢夫人、李纨也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