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即位半年,逢太后大寿,朕心甚悦。暮年朕父病亡,生母亦早逝,太后乃朕婶娘,待朕亲厚,朕经常心念戴德,与太后情同母子……”
从宣华大街拦御驾肇端,这少年就未曾消停过,前几日才招帝王杖刑,却转眼又不知
连缀起伏的声音,响彻全部大殿,上首两个座椅前,惠安与尹简并肩而立,惠安得体的浅笑,右手重抬,持重而道:“众卿免礼!”
是以,两个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同宠一个绝世美少年,这在任何人眼中,都只觉为一件奇事!
尹婉儿回座,暗舒了口气,捏着绢帕的十指,心不足悸的轻颤不断,一道目光黏在她身上,久久不散,她蓦地抬眼,竟见劈面斜侧座席上,一双深幽如古井般的眸子,悄悄的凝睇着她,尹婉儿心神一跳,连呼吸都冲动加快,几乎失声唤出那人的名字来……
“霁尧,你看甚么呢?别忘了你我和谈的事。”
尹宸儿扭脸看他,吃吃的笑,“驸马,别不欢畅,本宫做你老婆六年,最美的韶华都给了你,莫非还不值你喂一口菜么?”
身后,妃嫔、亲王、皇孙、公主、皇亲,百官顺次按爵位官位跟至。
帝王左下首,顺次坐着尹婉儿、沐妃,右下首则坐宋妃、齐妃,其他皇亲、太妃、百官、命妇等人,按爵而坐,皆盛装吉服,光彩照人。
李霁尧双拳一紧,眸中浮起几分怒意,他下认识的望了眼尹婉儿,只见她已低下头,拿筷箸拨弄着碗碟中的菜肴,但一根菜也没吃进嘴里。
而长歌身姿笔挺,不动如钟,连个眼神也没赐给惠安,更别提对她的话有何惧意或怒意的反应,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不看尹简,亦不看宁谈宣,只懒懒的赏识着场中的扇子舞。
“再拜太后——”
本日,在此大型国宴中,尤属尹婉儿特别,她并非妃嫔,却似妃嫔之首,与帝比来,而她不但逾矩入坐,身后竟还带着侍卫,这独树一帜的大胆行动,或多或少的引发了世人的唏嘘赞叹。
“哦?一个小小侍卫,竟让皇上如此放心不下,需得亲身照看?呵,依哀家看来,哪个主子敢不安生,犯了事以军规宫规措置便可,该打则打,该杀则杀,有何为难的?”惠安脸上带着笑,语气轻松似谈笑,可眉眼间的凌厉,却教人深感严肃,不容忽视。
闻听,尹婉儿赶紧离座跪地,可她欲请罪的话,直接被尹简挡下,尹简谈笑宴宴,“太后莫怪,朕的安排与婉儿无关,亦别无他想,朕只是考虑,这孟长歌是个能闹腾的东西,单留她在帝宫,恐她不安生,给朕惹出事端来,是以才搁在身边,便于照看。”
而尹婉儿与尹简的豪情,他一向很了然,以是他不担忧尹简会因他至今心恋着尹婉儿,而见怪他对尹宸儿不忠。
寺人总管高半山锋利庄严的高喊声响起,大殿中统统人再行膜拜之礼。
“免礼!”
身着粉衣的宫娥,手持白毛羽扇,超脱入场,宫人端着菜盘鱼贯而入,寿宴在这头场扇子舞中,正式开端!
“恭祝太后万寿无彊!”
本日,大秦太后寿诞,全部皇宫都挂满了彩色灯笼,结满了大红色的绸缎繁花,到处喜气洋洋,热烈不凡。
“咚——”
“驸马亲手给长公主喂汤,真是鹣鲽情深呢!”
尹宸儿未曾推测,李霁尧竟敢跟她如此说话,白瓷般的脸庞,顿时青红交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