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蓥扬鞭直指日头西斜的方向道,“翻过这座山便是公孙、蹋顿二贼营盘。从现下起吾等需人衔枚,马裹蹄,以避人耳目。”
公孙康听罢郭图所言深觉得然地点了点头,一面命令鸣金出兵,一面命人用残剩的粮草和着野味熬煮肉羹犒赏全军。因而乎,尸横遍野的白狼河终究在这一日的晌午迎来了一段可贵的停战光阴。
固然公孙康等人尚不晓得来自锦西的救兵离他们只要天涯之遥,但三人都已认识到齐军留给他们的时候未几了。快则三四天,慢则七八来天,东西两股齐军便会在白狼河构成合围之势。届时若公孙康与蹋顿任不能霸占齐营,那可就换他们来当瓮中之鳖了。
目睹蹋顿与公孙康已达成共鸣要不吝统统代价擒拿蔡吉,郭图便顺水推舟地向二人进言道,“二位将军且慢!连日强攻已令将士怠倦不堪。依老夫看来,二位临时休兵半日,待将校饱食一顿后,再一鼓作气直取蔡营!”
“喏。”田畴拱手领命退出了帅帐。
公孙康亦是抹去了先前的不快,咬牙切齿地点头道,“此番就算两败俱伤,孤也要活捉蔡氏!”
相较暗自唏嘘的郭图,前一刻还想另谋筹算的蹋顿倒是判定地放弃了撤退的动机,转而决定孤注一掷与公孙康联手拿下劈面的蔡吉用以威胁前来驰援的齐军。就见他双手握拳面露杀气道,“为今之计,唯有罢休一搏,方能有回转之机。”
听出赵云语气不善的段娥眉从速解释道,“其他四万兵马尚在六十里开外,未免主上忧心,妾身特与唐将军抄小径来此报信。”
且就在赵云杀得鼓起之时,从东南边向上俄然冒出了一队火龙,如离弦的利箭普通破开层层重围直奔齐军大营而来。鏖战不休间,就见一抹倩影手持双刃在战阵中来往奔腾冲杀,刀光过闪之处血花飞溅头颅翻滚,收割起无数亡魂。
一旁的将校则个个缩起了脑袋,恐怕一个不谨慎触怒自家主公像先前阿谁传令的小校一样妄送了自个儿的性命。但是还未等公孙康骂过瘾,从西南边向上又奔驰来了一匹快骑。就听马背上的骑手声嘶力竭地疾呼道,“张……张文远来也!”
段娥眉听罢唐蓥所言,二话不说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方绢帕绑在本身嘴上,然后翻身上马将事前筹办好的干草和粗布裹在马蹄上。在她的身后其他骑手也有样学样地如法炮制了一番。明显受前次石子坡惨败的经验,现在的齐军已不敢再有涓滴的麻痹粗心。
唐蓥低头深思了半晌,旋即判定扭头命令道,“速去伐些树枝来。”
一旁的田畴目睹蔡吉存有疑问,便跟着向其弥补道,“公孙康鸣金出兵后,又命人起灶生火,熬煮肉羹,大有蓄力待发之势。”
“不如由云领一队精骑出营掩杀一番。如果友军来援恰好有个照顾,若非友军来援也好杀杀贼军锐气。”赵云一个箭步上前主动请缨道。
派出去的标兵很快就替世人带回了白狼河边的战况。得知蔡吉正被数万雄师围攻,心急如焚的段娥眉当即便要策马反击,却一旁的唐蓥给拦了下来。
昏沉的天幕下,一队马队有条不紊地行进于人迹罕至的山道之上,山道一侧是峻峭石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地绝壁,至于山道本身更是又窄又陡,略不留意便会跌落深渊粉身碎骨。段娥眉谨慎翼翼地操控着胯下的战马,任由山风撩起面纱暴露她那残破的独眼。因为之前被蔡吉派去调查火药泄漏一案,段娥眉并没有像平常一样伴随蔡吉北上,成果就是这么一次例外竟然令蔡吉堕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急当中。特别是一想到刺杀公孙度的女刺客乃是君雅麗,段娥眉那是既自责又烦恼。在她看来如果本身当时在主上身边的话,起码能发觉出郭图老儿的诡计,也不至于让主上单身赴险。以是在得知郭嘉欲以海军运输救兵后,段娥眉便自告奋勇地登上了北上的战船。现在她更是与唐蓥一同带领一千精锐快骑作为前锋抄小径驰援白狼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