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郡承,汝也来圆通寺啊。”蔡吉一边信步上前向管统打号召,一边在心中暗喜,张大哥的动静公然通达。本来她此次来圆通寺的真正目标既非礼佛也非赏花,而是用心要同管统来个“不期而遇”。
“管郡承言之有理。吉是荏弱女子,亦如东莱是贫弱边郡。吉尚未找到夫君,可东莱却已找到所投之势。故吉在此替东莱恳请袁公保东莱安然。”蔡吉说着风韵绰约地向管统俯下了身子,亦如东莱郡向袁氏低下了头。
“哼,汝即知女子荏弱,为何不求一保汝安然?”管统翘着鼻子冷哼道。
“是。吉确有此设法。”蔡吉半假不真地点头应道。
究竟上被智真长老的佛法故事所吸引的可不止蔡吉一人。始终站在管统身边的宁亦对和尚报告那些来自异域又极富哲理的故事颇感兴趣。而宁一袭白裙素装,头梳堕马髻,鹄立于海棠花下虔心听佛的身姿,更是让惊鸿一瞥之下的蔡吉,暗自赞叹好一个端庄矜持的海棠仙子。
但是蔡吉在赞叹于宁丰度如花的同时,亦不由自主地遐想起了其今后悲惨的运气。遵循史乘记录这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会在十年后,被她所敬爱的丢弃并死于战乱。想到这里蔡吉又下认识地瞥了一眼管统,只见此时的他正牵着老婆的手一副密切的模样。很难设想如许一个会陪老婆赏花的男人,在十年后的某一天会弃老婆不顾而投奔袁谭,并为袁氏死战到底。当然管统的挑选是极其合适这个期间代价观的。是以管统虽终究败北,却也因他的忠义获得了曹操的开释。固然蔡吉也不止一次奉告,这就是汉末,这就是三国,忠与义是这个期间的主旋律!但身为女子,她还是忍不住会在心中唏嘘,莫非爱情与亲情在忠义面前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在蔡吉看来笮融那种心胸叵测之辈完整就是伪佛,面前这位为人谦恭的智真长老才是真正用心修佛之人。只见智真长老一起引着蔡吉主仆,先是观光了大殿的释迦牟尼像,跟着又照着四周的壁画向二人讲授了一番佛教故事,以期能点化这两位慕名而来的小施主。蔡吉虽对佛教不是很感兴趣,但在对方妙语如珠的讲授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真是都瞒不过管郡承的眼睛啊。”蔡吉中间茶碗微浅笑道,“没,吉本日来此恰是想与管郡承筹议点事。”
颠末几个月的察把守统深知蔡吉不是那种会有闲情高雅来寺院赏品海棠之人。不过对方既已开口,也不好就此驳了这女娃儿的面子。且看看她究竟有何筹算。想到这儿,管统当即从善如流地点头道,“善。那吾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颠末这段小插曲,圆通寺的智真长老也知面前这位十三四岁的孺子,恰是黄县城内赫赫驰名的小蔡府君。惊奇之余倒也更加用心肠领着一行品德赏起院内的海棠来。遵循智真长老的说法寺院内的白海棠同佛法一样来自于悠远的天竺。不过蔡吉却知这所谓天竺来的海棠实在是秋海棠,只因原产于两广、云南等地,故现下北方未几见罢了。但她却并没有改正智真长老误,而是任由其由花开端提及了佛法故事。毕竟在花枝下打断和尚说法是件极煞风景的事。
一首《白海棠》咏罢,在场的世人都向蔡吉投去了惊奇的目光。虽说蔡吉早已是东莱远近闻名的神通,但还是世人第一次看到她作诗。一旁的宁见蔡吉才赏了花,就极其应景地做了一首歌颂海棠的诗,不由鼓掌奖饰道,“府君好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