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臣定不负主上重托。”郭嘉长袖一振抱拳领命。
辛毗听罢蔡吉的所言,低头阐发道,“主上此举倒是可行,主上占幽州居北,孙策占扬州居东,刘备占荆州居南,曹操拥三辅居西。东、南、西、北…只是如此一来难道主上最掉队场!”
果不其然,在齐侯与父亲的心中毕竟还是国事最重。曹丕一边在心中如此感慨着。一边略显难堪地向蔡琰推让道。“余自行洗漱换衣便可,不敢劳烦夫人。”
就听吴硕幽幽一叹道,“岁末将至襄阳城内国库空虚,还请齐侯缴进贡税为国分忧。”
以是现在听罢郭嘉所言。蔡吉当即会心肠抚掌笑道,“奉孝此言正合孤意。此事就奉求卿也。”
郭嘉见蔡吉如此表态,亦跟着捻须点头道,“主上既故意远交近攻,卖情面于孙策、刘备。不如以此为据调换齐地贡船自长江水道上京。”
吴硕见蔡吉承诺得如此利落,惭愧难当之下当即朝着蔡吉深深一揖道,“齐侯深明大义,请受老夫一拜。”
蔡吉听吴硕说得如此客气。不由猎奇地问道,“大夫有何要求?只要力所能及。孤必兑现。”
曹丕从没像现在这般如此激烈地想要同蔡吉在一起,不是出于自保,不是碍于任务,仅是纯真地想与对方合为一体。但是豪情撤退后逐步规复的明智却又奉告他,蔡吉不信赖他这个夫君,齐营高低架空他这个曹家子,天下众生嘲笑他这个赘婿。昨夜的温存在蔡吉眼里能够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罢了,不然对方不会在他睡着的时候离他而去,乃至连句话都没留下。
吴硕当然也曾有过类似的设法。但是诸侯在分封大典上的出场挨次可由不得他说了算。不过现下蔡吉既然表了态,吴硕心中天然也就有了计算。只见他拱手朝蔡吉称谢道,“多谢齐侯指导。”
曹丕的话音才刚落,就见蔡琰莲步轻移来到床榻前躬身见礼道,“主上有要务在身,特命妾身在此听候调遣。新婿但是要洗漱换衣?”
蔡吉当然清楚襄阳小朝廷的难处,同时她也想尽早完成分封班师回朝。就见蔡吉义正词严地拱手道,“朝廷有难,孤自当替君分忧。大夫放心,孤明日便差人将贡税上缴国库。”
且就在曹丕换衣洗漱的同时,蔡吉早已端坐牙帐如同常日里那样与麾下文武商讨要事、措置军政要务。究竟被骗一身新妇打扮的蔡吉在一大早迈步走进牙帐之时,还真是让很多文臣武将吓了一跳。毕竟在多数人眼里方才蔡吉新婚如何着都得歇个一两日,哪儿有大婚第二日便还是办公的事理。见此景象一些人不由地在心中暗自思疑起了曹丕的才气。另一些人则以为蔡吉作为新妇夙起是一种顺从妇德的表示。唯独郭嘉像是甚么都没产生过普通神采安然地带领众幕僚上前驱逐蔡吉。
本来蔡吉的领地阔别新都襄阳,上京进贡必须借道曹军的节制区,或是干脆如郭嘉所言调派贡船队自琅琊启程走海路南下长江口再从长江逆流而上到达襄阳。比拟之下走陆路的路程要比走水路短一些,可依蔡吉与曹操之间的干系自陆路上京却并不稳定。反观走水路虽是饶了点远路,但走水路本钱低,且蔡吉与孙策之间不存在不成调剂的冲突。相反出于远交近攻的战略蔡孙两家也算是天然的地缘盟友。究竟上近些年来青、徐两州的商行早已在长江两岸建起了多家邸馆,齐地的各种特产也跟着这些商队渗入到了长江水域的诸多城镇当中。但是官面上的贡船毕竟比不得平常商船,没有孙策的首肯蔡吉的贡船目前还真进不了长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