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多事之秋。
温御史神采颓废惨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眼底尽是苦楚。
此时的御书房里,温御史也一样因为儿子的事情而几近一夜白头。
“老臣知罪!老臣教子无方……”
“温卿。”轩辕重闭了闭眼,面无神采地看着他,“温绥远究竟是如何回事?朕之前看着他做事沉稳有度,知进退守本分,曾经真的是感觉他堪当大任,可西陵皇子才来了方才半个月,就让他沉不住气,本相毕露了?世家贵族后辈的教养,是不是真的就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相较于温贤妃的哀要讨情,温御史却只是一个劲地认罪,“老臣教子无方,导致阿谁孝子做下分开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老臣愧对皇上,愧对温家列祖列宗,愧对社稷百姓啊!老臣该死,皇上请治老臣的罪吧……”
一年一次的年节,本该是个热烈欢庆的日子,可比来的事情倒是一桩接着一桩产生,从半个月前到现在,他的表情就没镇静过。
“你的确是教子无方。”轩辕重冷冷道,“为官廉洁严瑾,行事风格铁面公道,朕向来不否定温阁老的政绩。但是阁老,权贵世家的下一代都是南族将来的栋梁支柱啊,九倾即位以后,这些孩子们都要揽大任的,教诲有力,操行不敷,今后让朕如何放心?让九倾如何信赖重用他们?”
“皇上,老臣知罪啊!”
“现在求朕甚么也没用了。”轩辕重道,“这件事的内幕朕固然已经清楚,但是不会在朝堂上公之于众,算是保了温卿颜面。但是温绥远的事情朕不无能与,他的行动九倾晓得,宸王几个晓得,包含苏幕臣和湛祺也都晓得了,但说返来,也就他们这些人晓得罢了。”
轩辕重靠在椅背上,神采丢脸至极,语气更加沉冷:“如果按重了说,就他现下的行动已足以连累温府三族,但是温卿这些年也实属不易,朕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之以是不公之于众,也是不但愿此事闹大,乃至于终究难以结束,温卿应当明白朕的意义。”
温御史低着头,声音悲戚:“臣明白,谢皇上……宽恩。”
皇上坐在龙椅上,怠倦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沉沉地感喟。
“臣……臣知罪。”他缓缓开口,压抑着内心的哀思,以及恨铁不成钢的苦楚,“臣不敢求皇上恕了那孝子,只求皇上……”
温御史跪在地上,满脸懊悔寂然之色,“老臣……老臣明白……”
端起茶水狠狠地灌了一口,轩辕重内心的冷怒绝望也只要本身明白,“除了谗谄社稷西陵皇子,他操纵府中侍女节制阿谁江湖杀手的事情,也委实是出乎朕的料想以外。堂堂一个权贵世家的嫡子,前程无量,他为甚么要跟杀手有所牵涉?!胥王已经领命彻查此事,温卿,如果温绥远涉嫌图谋不轨,那么朕就算想赦免他,也是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