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德见翡翠不睬会他的话,气得正要发作时,吴氏开口了。

“娘……”容宜州昂首,一脸悲戚的看着吴氏,“娘,您别说了,是孩儿的错,都是孩儿的错!”

玳瑁上前扶了吴氏重新坐回椅子里。

“外祖母,”容锦将手里的盒子交到蓝楹手里,上前半跪在吴氏膝下,昂首看着她,“您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娘,她向来没怪过你。”

“吴氏,你到底要干甚么?”容敬德再也坐不住了,他拔身而起,瞪着吴氏,“当日之事便算是另有内幕,十几年都畴昔了,芳儿她也已经没了,你还要闹甚么?是不是长兴候府再次沦为京都人的笑柄你才对劲!”

“是,老夫人。”

吴氏笑了笑,拍了容锦的手,“好孩子,你记着,你和你娘在燕州容家十几年的嚼用,用的都是外祖母的私产,与容家不相干!”

“吴氏(娘)!”

吴氏执了容锦的手,吸了吸鼻子,稍倾,才柔声说道:“外祖母这平生都逃不了容吴氏这三字,你娘的仇,只能指着你来报了!”

容锦重重点头,“我记着了,外祖母。”

话落便要脱手。

“翡翠,把人扔出去。”

翡翠站了出来,朝云姨娘走去,到得跟前屈膝一福,“姨娘,获咎了。”

吴氏点头,哑忍了好久的泪在这一刻似开闸的水般,倾泄而出。

容敬德因着容锦那句“老候爷看来只懂武刀弄枪,不懂识文解字啊”,面孔一刹时涨红如猪肝,又是气,又是怒的指着容锦,张嘴要怒斥,倒是一口气岔了道,狠恶的咳了起来。

“贱婢你敢!”云姨娘虽是喝斥着翡翠,倒是身子一缩,躲到了老长兴候身后,泣声道:“老候爷,老候爷救救妾身……”

容敬德本就黑得如锅底的脸,在听到云姨娘的喊话后,顿时便好似被人泼了层墨一样,除了黑,再没别的色彩。

“老候爷,拯救啊,拯救……”云姨娘一边躲着翡翠的手,一边嘶声喊了起来:“芳菲啊,您快来救救娘啊,娘要被打死了……”

“玳瑁,去将我筹办的东西给表蜜斯拿出来。”吴氏俄然说道。

容锦目光庞大的看着吴氏。

“是,老夫人。”

“我晓得,但是,我不能谅解自已。”话落,握住容锦的手,“记着我说的话,我身后,将我葬在你娘的身边。”

吴氏这才抬手拭了脸上的泪,说道:“好了,都散了吧,我累了!”

容敬德身子一僵。

“锦儿,”吴氏接过玳瑁手里的木盒,表示容锦上前,“这盒子里是我当年的陪嫁,这些都给你了。”

“外祖母。”容锦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吴氏跟前。

翡翠的巴掌雨点子似的落在云姨娘的脸上,未几时,便将好好一个半老徐娘打成了猪头阿三!等云姨娘再喊不出一句话后,吴氏开口了。

“我身后,不入容氏祖坟,锦儿,将我葬在你娘的身边!”

吴氏点头,深吸了口气,将眼里的湿意逼了归去,沉声说道:“现在她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就不消再跟我们这些暴虐的人活在同一个天空下了。”

翡翠便像拎死狗一样拖着云姨娘往外走。

“宜州,我平生只得你和你mm二人,十三年前,你mm受辱,为了你,我不能替她讨回公道,乃至还得默许你们将她逐削发门。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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